“我估计迪德尔认为……呃,她来这里的时候是抱着很高期望的。”
“告诉迪德尔,脸皮要厚一些。女人要想在男人的世界里活下来,必须比男人更厉害些。那也是我从神奇女郎学来的教训。”
“如果一个男人得到了全世界却失掉了自己的灵魂,他又有什么得益呢?”
摘引圣经!这个女人想干什么?我也有了个回答:听着,那一句的关键字是“男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当时,“男人”这个词既指男人又指女人。因为,女人是不算数的。因为,女人的意见不占地位。因为她们的地位只比牲口稍强一点,而如果她们同一个以上的人发生性关系,就要被人们用石头砸死。要改变那种局面需要更大得多的勇气,我的朋友!
“拿神奇女郎的行动来说,她常用手目挡开子弹。这够勇敢的了吧,呃?”
“可是那明显是自卫呀!”
“是吗?你试过蹲下去躲开一颗子弹吗?她的行动是具有目的的。它告诉我们,只要她有的,她都能给予我们。如果你真想看看神奇女郎是怎样一个人,那就去参加招待会吧。带上迪德尔。”
199x年2月2日
招待会的日子到了。我希望这一天不要来。
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朋友都到了。我们邀请的著名人士至少到了一半。新闻界也到了。
可是我没有见到他们,因为我能见到的只有比尔雇佣的好些穿着超短裙的女招待。
我需要喝一杯。尽快。比尔已成功地作弄了我,同时也贬损了杂志。
我伸手到手提包里找小药瓶。我的神经科医生已经让我服过各种各样的药,像丙米嗪、普洛扎克兴奋剂那样的东西,吃下去要有数周时间才感到有点效果。谁有时间等这么久呢?我属于那种人,爱作双重安排,如果一件事取消了,还有另一桩安排。我要让取消的人自感有罪,就像是他们欠了我一笔。我喜欢立竿见影,而且必须占到便宜。我需要的是立刻满足。
也立刻蒙羞。我正要打开药瓶盖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喝点什么,别吃那种东西,亲爱的。要不会伤害你的。拿着。”
梅西!
我完全忘掉了她同菲尔也是受邀客人。照例是接吻——接吻,拥抱,然后从她手中接过玻璃杯子以便吞下药丸。“没什么事,是吧?你没病,是吧?只是紧张了些,是吧?”
“紧张?梅西,你怎么会想到我紧张?”我喝下了她递给我的饮料。幸亏没有掺金酒。
“如果是我在办宴会,我肯定感到很大压力!”
“为什么?什么使你认为会出错?”我问梅亚。
“难弄啊!我没有说出什么错。我只想到,我只有一窝小猫小狗在试图组织一次像这样的大聚会。什么娄子都会出的!举例来说,那些女招待的服装。只剩一点点了,你说呐?”
“那不是我的主意。”
“啊?别人在替你作决定?”
“我不需要旁人替我作决定。不过你需要授权别人分头负责把事情搞得顺顺当当——”
“‘顺顺当当’的定义可不明确。”
“嗯——”
“我觉得《邮报》的那个家伙注意女招待远远超过了注意神奇女郎。要是他醉醺醺地靠她更近,她会蹦起六尺高来的。”
“嗅,梅西,发发慈悲吧!……”
“瞧瞧那儿!有人递给她一条毛巾。但愿她们的服装是快速晾干的。”
“梅西……”
“真的。要是我来主办,我不会把这么多的责任交到别人手里去的。控制,控制是最宝贵的东西。你不能放松一分钟。告诉我,杂志也像是在这种快乐的混乱之中吗?”
这一晚上,不只是梅西一个人向我提出这样的问题。
不过她是其中最重要的人物。
也许你会说,我所描述的这些事件并不是最要命、最关键、最蒙羞的事情。可是,都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
明天报上,我尊敬的人们会以为杂志的销售就一直是这么漫不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