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奇怪的沙沙作响的声音穿过尘暴朝她扑来。黛安娜立刻伸出手去,抓住一个塑料碟子。
“哈!黛安娜,我早知道神奇女郎是不会给吓着的!”
14岁的范尼萨卡帕特利斯从楼上卧室的窗户探出半个身于来,非常像她母亲,不同的只是有棕色卷发和一对黑眼睛,她指指扔下来的蝶子。“你是个天生的飞盘好手,我早知道了、来吧,扔回来!”
“你怎么不在做你的几何功课?”黛安娜说的英语带何音乐的调子,她的英语是朱莉亚卡帕特利斯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教会的。
“我做完了。来吧,黛安娜。我就是要看看你扔得上来吗?我敢打赌,你们这些住在塞米斯锡拉的亚马孙姐妹们一定是喜欢玩大飞盘的。”
黛安娜把这个红碟抛到空中。她的运动员反应能力很强,飞盘在楼上窗口转了一个弯,向空中高飞而去,甚至越过相邻楼房铺瓦的屋顶,还继续往前飞,直到失去踪影。
“可恶!12元5角没了。”范尼萨的身子探出来那么多,几乎要掉出窗外了。“我们一定要把你找回来。”
作为回答,黛安娜纵身空中,追踪飞盘的去向,赶上了飞盘,一同落到街上。一只名叫巴尔撒扎的爱尔兰塞特种猎狗,以善于摧毁玫瑰花丛或其他观赏植物而在这一带臭名昭著,此时正神气十足地站在那里,摇晃着尾巴,嘴里叼着飞盘。像平常一样,狗主人不知现在何方。
“好狗,”黛安娜夸了夸它。
巴尔撒扎嗅了两下。
“还我飞盘,巴尔撒扎。”
巴尔撒扎表示不愿意。
黛安娜叹了一口气,解下套索,套住它的脑袋。巴尔撒扎一张嘴,黛安娜就收回了她的玩具。“好孩子,”她说,“去睡觉吧!”
巴尔撤扎的红润的大脑袋垂到红润的大爪上,轻声打起鼾来。黛安娜重新把套索系在腰间。
“干得好,亲爱的姑娘,”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可惜你怎么没有让它把我的连翘也留下?”
“朱莉亚吗?”黛安娜调转身来,十分惊讶。
街上寂无一人。街灯的黄色光晕落在人行道上。附近一棵苹果树的树枝上,蹲着一只鸟。
“啊,也许下一次,”鸟用朱莉亚的声音说话。
黛安娜凑近去。
“伟大的赫拉!”亚马孙公主惊讶得愣住了。
这只鸟具有一头猪犬的身躯,棕色羽毛,黑色双翅,翅尖为金黄色。凶残的黑瓜牢牢地攫住树枝。但在鸟喙部分有一对小而明亮的眼睛,活脱是一张朱莉亚卡帕特利斯的脸。一个完美的复制品!一直到亚麻色短发的时髦卷边,以及显示果断样子的双唇。
“开什么玩笑?”黛安娜追问。“我有幻觉了吗?”
“晚饭吃什么?”像鸟的东西说。
“天啊,又来一个残酷的玩笑!”黛安娜说。“范巴萨可不能看到这些。”
“看什么?我是她母亲。我想去看我的小女儿。”鸟张玩翅膀,优雅地飞上天去。
“等着!你去哪儿?’”
“怎么啦,回家啊,黛安娜。我在家等你。”
“不,你一定不要去。”
鸟在头顶上缓缓盘旋。“不要胡闹了。”
这头怪物在让我猜谜呢,黛安娜心想。须臾之间,就不见了鸟的踪影。黛安娜伸手去够腰间的套索。鸟像是了解她的意图,立即高飞而去。
“阿耳特弥斯,给我引路。”黛安娜抛出套索紧紧尾随逃逸的大鹰。求你了,她默语着。求你了。随着音乐般的当的一声,套索在她手中绷紧。这条发光的绳索的末端,那头马状怪物在那里挣扎,发出粗厉的叫声。黛安娜于心不忍,将它缓缓卷下。
“睡吧,”她说。
一双熟悉的明亮的蓝眼睛闭上了。黛安娜战栗了一下。然后她把这只困倦的鹰紧紧握在手中,匆匆赶回卡帕特利斯的家。
她把鹰放在门口台阶的奶箱顶上,打开了房门。“范尼萨,”她呼喊。“你的飞盘取回来厂。我一会儿就回来。”不等范尼萨回答,她就抄起套索,鹰还套在其内,飞上了黑暗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