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停下来,但不是由于再无话可讲,而是因为人们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人群中发出的叫声不再是表示疑虑,而是激愤。人们怒不可遏。因为除了迪肯周围那一帮操纵者以外,厅内几乎没有在去年一年里不遭受严重损失的人。
警察冲进来的正是时候。这是由于普尔契在催促帕格里姆法官参加宴会时,他预先打了电话叫来的。警察冲进来——正是时候。他们还没有必要这么快就将迪肯逮捕法办,但此时十分有必要保护迪肯。不然他就要被打死。
几个小时之后,在陪伴高尔特回家的路上,普尔契依旧喋喋不休地讲着:“我真为市长担心!我拿不准他跟查利是不是一伙儿的。我很高兴,他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因为他说他欠我一份情,我告诉他如何回报。于是,他就签署了行政命令释放你们。你们六个人到早上就会获得自由。”
高尔特昏昏沉沉说:“我现在就十分自由。”
“而且,旅行社再也不能强制执行这些合同。我跟帕格里姆法官谈过这件事。他不肯给我讲正式的结论,但他说——高尔特,你没有听我讲话。”
她哈欠连天。“今天真叫人疲惫不堪,米劳,”她道歉,“不过,这些事情你可以以后跟我讲。我们时间多着呢。”
“年年岁岁,”他答应着说,‘岁岁——”他忽然打住不讲。机械司机驾驶的出租车为了躲避从拐角冲过来的一辆汽车拐向一条背街,对方的聚光灯扫了他们一下,只听格格的笑声响起,然后光点渐渐变小,最后融进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