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约什大哥,环境不适宜嘛!如果你们把我带到猪圈外由来,那我当然是会悉听吩咐的。但您想一想,我庄猪圈里只要说一个字,所有的小猪都会因此知道我会说人话。而达一点无论如何是需要保密的。”
“为什么?”
“劳约什大哥,请别见怪,这暂时还不便奉告。”
这时候,盖莱盖什的那只被小猪咬伤的右手突然又感到一阵跳痛,怒火两次涌上心头。
“你把我毁了,为了你,我被开除了,可是你这个流氓还在这里拿架子。”
小猪显得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似乎对于需要反复向劳约什大哥作解释,已经感到厌烦了。
“劳约什大哥,别这样死板!我愿意陪您到女经理那儿去,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向她解释清楚。我担保,您会被留下来的。”
盖莱盖什踌躇着。拿不定主意:“如果你再骗我,我当场就宰了你。”
“让我怎么说好呢?劳约什大哥,刀把反正在您的手里。”
已经是后半夜了,笃笃的敲门声把贝尔塔。爱蒂博士从睡梦中惊醒。女经理打开门,一看到盖莱盖什和挟着的小猪,顿时火冒三丈。她指着门叫道:“给我滚出去!”
手足无措的盖莱盖什正想住回走,可是小猪却挣脱下了地。它站在女经理面前,清了清嗓子,带着尊敬的口气说道:“请原谅我的冒昧,但是我应该为劳约什大哥讲几句话。他没有听错,我在梦中确实是说了‘尤日,你这个婊子养的!’这句话,请原谅。”
女经理大惊失色,惊恐地正了正眼镜,机械地问:“尤日是谁?”
“是我。因为塞盖依大叔…。。”
“是以前的那个乡长吗?”
“是的,他是我的旧主人。农场是从他手里把我买过来的。也就是说,塞盖依大叔叫我尤日,因为我爱到处走走,他老拿那句话骂我。”
“可是,您是怎么学会说话的呢?”
“是这么回事,塞盖依大叔不是没有重新当上乡长吗?他在被迫退休的时候买了我。当时,我还只是个刚断奶的小猪娃。塞盖依大叔的孩子们全到布达佩斯去了,老伴也去世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觉得挺没意思,想找些事儿来消遣消遣,就整天困着猪圈转,还常常对著我说说话。开始我只能听懂一、两个词,后来慢慢地什么都听懂了。”
“您的主人也知道您会说话吗2 ”
“不,塞盖依大叔聋得象块石头,请原谅我这么说。当然,我也注意不暴露自己。因为要是他知道了的话,说不定他早就不信任我了。塞盖依大叔去世后,他的儿子纷纷回家来,把一切都卖了,自留地也给毁了。这样,我就从落后的个体小生产者的自留地来到了你们这个发达的社会主义的农业大企业里。”
贝尔塔。爱蒂博士听着尤日的叙述,好久都没有从惊愕中摆脱出来。
“可是,您是从哪儿学来这些话的?”
小猪谦逊的低下头微笑着说道:“随便谁只要努力,总是能学到东西的。绝大部分的话我是从塞盖依大叔那儿学来的。我把他看作自己的学习榜样。另外,我自己也努力钻研。碰巧,我们猪圈的门前挂着一个有线广播喇叭,就是农民们把它叫做‘废话匣’的那个玩意儿,请原谅我这么说。他广播的没一个节目我都听,我最爱听政治报告,不过也欣赏了不少音乐。”说着,他哼起一首俄罗斯歌:“你是骄傲的哥萨克……”
窗外天色开始朦胧发白,已经五点多了。说不定某一个队长或技术员此刻会闯进来找女经理请示工作而影响他们的谈话。于是他们约定,让盖莱盖什暂时先把尤日送回猪圈,晚上再把他带来。
在回圈的途中,小猪得意洋洋的仰躺在盖莱盖什的围裙里说:“劳约什大哥,别害怕,您放心!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角色。我有一个主意,暂时不想多说,如果他们同意的话,不光对我有利,而且对您也有好处。”
如何利用这头小猪的特殊才能,女经理考虑了整整一天。也许可以让他当腹语演员参加剧团的演出?别的高见她实在也没有。晚上,她拿不定主意地问尤日:“我们让您干些什么好呢?”
“我已经和劳约什大哥提起过,我有个主意对我们大家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