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内森赖利说。“你是福特,是吗?哈罗尔德福特?”
“亨利福特,赖利先生。”
“你自行车铺里的那个机器需要经费。这机器叫什么?”
“伊普西莫比尔,赖利先生。”
“嘿嘿嘿嘿,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于吗不叫它奥托莫比尔?”
“这名字太好了,赖利先生。我一定采用这个名字。”
“我喜欢你,亨利。你年轻、肯干、善于应付。我相信你前途无量,我相信你的奥托莫比尔会成功的。我在你公司里投资二十万。”
赖利写了张支票,然后把亨利福特送出去。他看了看手表,突然感到非回去一次不可,他朝四下看了一会。他走进卧室,脱去衣服,换上一件灰衬衣和一条灰色的宽大裤子。衬衫的口袋上印着很大的蓝色宇母USAH。
他锁上卧室的房门,失踪了。
他重新出现在圣奥尔本斯美国陆军医院的T病房里,站在自己的床边。沿着轻质钢板营房的四壁排着二十四张床,他的床也是其中之一。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六只手按住了。没容他挣扎,他们就用气压注射器给他打了1.5cc的吗啡酸盐硫钠。
“我们抓到一个了。”有人说。
“呆在这儿,”另外一个人说。“卡彭特将军说要三个呐。”
马库斯朱尼厄斯布鲁特斯从莉莱麦琴的床上起来后,麦琴拍了拍手。她的女奴走进卧室,给她准备洗澡水。她洗完澡,穿好衣服,在头上洒了些香水,然后开始吃早餐:伊士麦无花果,罗斯柑橘,还喝了一壶醇厚的那不勒斯甜酒。随后她抽了支香烟,吩咐准备轿子。
她的屋子大门外面同往常一样聚满了一群群爱慕她的第二十军团的人。二位百人队长从轿杆上把轿椅移好,然后用结实的肩膀抬起轿子。莉莱麦琴微笑着。一位披着宝蓝色斗篷的青年人用力挤过人群,朝她飞奔而来。青年的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莉莱鼓起勇气准备勇敢地面对死亡。
“太太,”青年大叫,“莉莱太太。”
他用小刀刺伤了自己的左臂,让鲜血染红她的外套。
“这鲜血,是我献给您的最起码的礼物,”青年叫道。
莉莱温柔地摸摸他的额头。
“傻孩子,”她喃喃地说,“这是为什么啊?”
“因为爱你,我的太太。”
“我答应你,你今晚九点钟来,”莉莱轻声对他说。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后来她大笑起来。“我答应你。勇敢的孩子,请问尊姓大名?”
“宾汉。”
“宾汉,今晚九点钟。”
轿子继续向前移动。广场外面,恺[kǎi]撤正和萨佛纳罗拉争论得面红耳赤。一看见轿子,悄撒猛地对百人队长做了个手势,他们立刻停下来。悄撒撩起轿帘注视着莉莱。莉莱无精打采地看着他。他撒的脸抽搐着。
“为什么?”他声音嘶哑着嚷道。“我已经请求、恳求、贿赂、哭泣过,可这一切都没有得到你的宽恕,这是为什么,莉莱?为什么?”
“你可记得波阿狄西亚?”莉莱轻声说。
“波阿狄西亚?不列颠人女王?上帝啊,莉莱,她跟我们相爱有什么相干呢?我并不爱她,我只是打败了她。”
“还杀死了她,恺撒。”
“她是服毒自杀的,莉莱。”
“她是我母亲,恺撒!”突然,莉莱用手指指着他撒。“凶手,你会得到惩罚的。当心三月十五日,恺撤!”
恺撒恐怖地往后退缩。在周围一群爱慕她的人中发出一阵赞成的呼声。莉莱在一阵玫瑰和紫罗兰花瓣的花雨中继续前进,穿过广场来到守护灶神圣火的处女神庙。她撇开那些限在后面爱慕她的求婚者,走进神庙。
她跪倒在神坛前,吟诵一篇析祷文,拈了一撮香撒在神坛的火焰上,然后脱去衣服。她对着一面银镜,仔细地欣赏着自己漂亮的肉体,接着感到一阵思乡的痛苦。她穿上一件灰上衣和一条灰裤子。上衣口袋上印着USAH的字样。
她如神坛微微一笑,然后失踪了。
她重新出现在美国陆军医院T病房里,由于气压注射器在她皮下注射了1.5cc的吗啡酸盐硫钠,她立即倒了下去。
“这是第二个,”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