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昂敏锐的黑眼睛正盯着鲁琴,而此时他嘴唇微微一笑出现一道曲线,鲁琴抬了一下眼眉做出回应,然后转身离开。她奇怪地担心索昂会猜出她的目的,因为在暗杀团时索昂就一向能清出作为手下的鲁琴的一举一动的目的。鲁琴告诫自己惟一要做的是令鲍丽免于被她的儿子与父亲认出。
统治者的出现使法师们充满生气。他们舞跳得更狂,经涌得更刺耳。香一阵阵旋转地跃入早晨的天空之中。接着牛被锁到了庭院中,喂得饱饱的套在尸架旁十分安静。随着牛的到来,法师们停住了宗教仪式,站在尸架两旁。
鲁琴示意轿夫该把鲍丽架到那个华贵的轿子上去。
“西宫娘娘,”鲁琴并未发现有谁能把鲍丽留在宫里,所以说:“路上我能为你提供个方便,找台轿子吗?除非你希望一直站在外面表现你对皇上的尊敬,否则你这样身份的人不该让人盯来盯去的。”
“我只是想看看那块白玉对我丈夫来说是否正好合身。”
鲍丽一边回答一边不雅地爬进轿子斜倚在缎垫上。
帘子落下突然遮住了轿子,鲁琴笑了笑,轻微地一笑计划着自己这步进展。如果她能抓住这次机会远离自己宫里的住处,她便可以按计划隐退并目获得随意出入宫中的权利,再也不用作为她主子的财产而受控于人了。
可是她仍不能对此事吊以轻心。相反,她转向了身后的妃子们,以脸上夸张的笑来让她们放心,并且示意她们跟着她上了一辆巨大的遮篷车。众妃子刚坐稳硕大的车轮就开始移动,每个轮子都有两个跋涉在两旁的卫兵那么高。
女子们依旧不明自己的命运而不住地闲聊,不时地对着眼前的新鲜事物指指点点。路旁延绵不断随风起舞的绿色稻田,远处群山闪烁发光的蓝色,这些在她们眼中都是完美而奇妙的。见她们如此快乐,鲁琴突然感到一股与自己个性不附的急剧的后悔之情。因为代价太大了。她重新缕了一下思路,将这突发的情绪搁置一边。年纪轻轻就死对她们来说是摆脱宫廷中独裁统治的幸运事,除此之外,一切臣民的存在无非都是为了满足皇上的各种念头。鲁琴自己的自由是她长期计划与精心策划的结果。
正午时分车队停了一会儿。牛、马与轿夫稍适休息了一下,很快又再次启程。车队在靠近山上的坟墓时地势越来越陡。鲁琴的头脑中充满了让她分。动的事,令她几乎没时间来组织最后的计划。况且她仍感到一种被迫坐车而来的忧伤,如果她可以骑战马而来手持着有分量的兵器,该有多好。宫中的生活对她来说如过眼烟云,况且那日子过于平淡,每天仅有一丁点儿的活力。至今留给她的是不具任何意义的记忆与空空的满足感。
车队最终到达目的地时,太阳已西斜。时间很短,鲁琴必须动作迅速。西宫娘娘的事仍一点也没解决。没等车落地,鲁琴便轻松地跳下去,急匆匆地走向轿子。
索昂已经先到了,他向鲍丽深深地鞠了一躬,鲍丽正急于从轿子上起来。出于礼貌索昂不允许自己去碰出身如此高贵的娘娘,甚至不能帮她下轿。轮到鲁琴来完成这项任务,她无视自己对娘娘显示出的关切是否过分。
“西宫娘娘是想陪着皇上看一看一切是否妥当。”鲁琴温柔地对索昂说。鲁琴曾期望再也不与索昂相遇。毕竟那样的话一切会容易得多。多年的宫中生活训练了她隐瞒掩饰的技巧,而且从索昂的表情上一点也看不出挑战她的意思。
索昂以平静的鞠躬作答。
“也许可以让妃子在外面的一间墓室中休息一下,吃点什么,”鲁琴提着建议。“她们一路上累坏了,在她们最后完成使命前应当恢复一下精神。”
索昂再次默认了这一想法。鲁琴明白这是对她自己未言明的要求的回答。让这些年轻的妃子晚一些面对恐惧。
“娘娘,”鲁琴说,“现在我们该去看看皇上了。”她转身把娘娘领向墓室,手指藏在袖子之下做她的法术,咒语帮她们躲过了法师的关注走了进去。
尽管通往坟墓内室的路既窄又曲折,她们仍很快就到达了第一个开着的墓室,它同宫中的皇室一般大小。虽然墓室修得如此令人吃惊,然而鲁琴还是可以看出是上的暴死加剧了修坟的工作,仍有一些地方未能装饰完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