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是你吗?”迈斯特尔呼叫着,“艾琳那儿有消息吗?”
“没有,不过她的房东太太说,她昨天去新泽西看朋友去了。”这是从长波上传来的声音。对于一个小时前双方歇斯底里式的互相攻击,他们之间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谅解,已经无须提及。“我想你必须打破这个盒子,以便获得更多的情况,杰克,有新消息吗?”
“没什么新的发现,反而更麻烦了。你想到热能累积的事吗?我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夏天,不要很久,我们这儿就是一个大火炉子了。”
“我想过,但不像你说的那样,”弗兰克谢菲尔说,“我们所以觉得热,是因为没有风。根据气像局的报道,热正在迅速失掉,他们估计温度可能降到15度-20度之间。”
迈斯特尔吹了一声口哨。“那么低!可是水却在不断地提供热量——”
“水是一个很差的导体。使人伤脑筋的是这该死的臭氧。它充塞了整个城市——现在这儿到处都是像变压器内一样的气味。”
“帝国州立大厦怎么样?”
“还没有搞清楚。我们沿着动力主线涂了一层肥皂泡,想看看是否有什么地方和WNBT电台的线分流,结果并没有发现断路现像。障碍附近的事处理完毕后,你最好到那儿去一下,那里有些情况我们还弄不明白。”
“好吧,”迈斯特尔说,“等我点火以后就立刻到哪儿去。”
谢菲尔开始不断地吐唾沫,迈斯特尔微笑着把电话给了技术员。
“卸下防毒面具,”他说,“我们现在可以下去了。”
障碍旁边建筑物的房顶上,就像精神病医院中的患者想像出的地狱一样可怕。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身体的表面累积了小量的静电荷,如果它接触地面物体很近的话,它的指尖甚至鼻尖都会不断地像针刺一样地放电。
几码以外就是那神秘莫测的墙体,平坦,呈暗灰色,没有半点特殊的地方。但是它又像一个活的东西一样微微颤抖着——这是一层闪烁的雾,特别厚实而无法穿透。它没有固定的边界。墙下面的油毡开始变暗,接着有一叹左右消失在无边无际的神秘之中。
迈斯特尔看着障碍。眼睛望着的地方一片虚无,使人头晕目眩。脑海中浮现出令人惊恐的各种颜色的形像和闪光,并把它们射人这片广大的灰色之中。有时候仿佛这片雾延伸出数哩之远。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警察走来,碰了碰他的肘。
“别尽看着它,先生,”他说,“我们下面备有救护车,专门运送那些盯着它看的人。要不然,很快你的眼睛就转不动了。”
迈斯特尔点了点头,那东西确有催眠作用。人的眼睛所以会被它引过去,是因为它是这里惟一的光源。这儿电离作用太强,把线路中的电流全抽空了,因而边缘地带的街灯都熄了。从直升飞机上望去,整个城市就像一个大圆圈,现出了暗淡的轮廓。迈斯特尔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像全身都爬满了虱子。是的,在道拉集中营的时候,虱子可真不少啊!
在他的后面,技术员们正从飞机上御掉一些装置。迈斯特尔打了个手势。“先看一下电场强度是多少,”他阴郁地说,“不管是谁设下这道障碍,它必须有强大的功率。电离气体,这可不容易啊——”
他突然不说话了。这也并不太困难,整个城市已被封闭起来,从实际效果看,城市变成了一个庞大的盖斯勒管。当然,稀有气体的浓度根本不足以生成可见的闪光,但是——
“电场强度很高,”拿着环状天线的技术员说,“在四万五到五万之间。好像又升高了一点。”
“在——”迈斯特尔很快走到仪表前。一点不错,黑色的指针像一个扇面似的在那两个数字间迅速地摆动。“奇怪!这个仪表可靠吗?”
“我刚去掉密封,查看了质量保证说明。”技术员说,“你认为这么多的臭氧能够凝固而不发生变化吗?”
“是的,我预先设想过与此相当的紫外线爆炸的情形。正是这一点使情形有所变化。难怪有光线渗过屏障!警官——”
“在这儿,先生?”警察在面具后面嗫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