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才从拉瓜蒂亚机场得到消息,说一架实验飞机从熙熙攘攘的特利波罗桥上空穿过了障碍。它以后再没有出现,据说是失踪了。至于今天清早发生的‘纽约小姐号’渡船失事的事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获得全面的消息。据斯达泰恩岛权威人士透露,通常在这个时候该渡船的载客量不少于200人,但是从失事到现在只捞上来20人。幸存者中的一名是用赛艇‘马乔里皇后号’送到曼哈顿的船台上的。他现在仍在深度休克之中,据贝莱维医院说,到明天以前不可能指望从他那儿了解到任何情况。他好像是从障碍下面游过来的。”
播音员的声音显得非常紧张,连他自己也可以清楚地感到。“屏障外面的浓雾仍在蔓延——正是这种浓雾遮蔽了船长的视线,使他看不到隐藏着的障碍,结果把渡船撞碎。警察当局再次请求全体纽约人留在——”
迈斯特尔最后终于警觉起来,连忙关上收音机,小心地把门锁好,离开了住宅。除非那些傻瓜撤掉这个屏障,要不今天结束以前一定是人心惶惶、强盗丛生。
楼下的小杂货店里,一伙人正在争论,声音低沉,神经紧张,脸色像不祥的天空那样阴暗。他从这伙人中挤到电话跟前。
老板这时正坐在电话机的后面。“电话不通了,迈斯特尔先生,”他嘶哑着说。
“我想能接通的。出了什么事?”
“我估计一定是些外国敌人。有一个巨大的圆顶状物笼罩着我们的城市。谁也进不来,出不去。你要是把手伸进去,抽出来就是血淋淋的一片残根。任何东西从那一面都塞不进去。”他用颤抖的手拿起电话递了过来。“但愿你运气好。”
迈斯特尔拨了艾琳的号码。他需要知道她是不是害怕得要命,要是那样的话,他得先再次向她保证不会有什么危险。好一阵儿没有动静,过了一会一个话务员说,“对不起,先生,除非你获得特殊许可,一般在紧急状态时不办理私人电话。”
“那末,给我接紧急代号B-19,”迈斯特尔说。
“您的单位,先生?”
“屏障小队。”
电话的那一端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好像是那姑娘迅速地吸了一口气。“好吧,先生,”她说,“马上就好。”随后,传来令人愤怒的噼啪声;当拨电话号码的时候,听筒里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屏障小队。”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请转谐振小组,”迈斯特尔说。当电话接通,对方搞清了他的身份时,便咆哮起来。
“喂,杰克,我是弗兰克谢菲尔,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我给你拍了电报——不过你准没收到,电报局乱死了。赶快到这儿来!”
“不,我根本没收到什么电报,”迈斯特尔说,“我该向谁道贺啊?”
“谁也不用,你这个蠢货!这根本不是我们干的。我们甚至不知道它是怎么立起来的!”
迈斯特尔觉得毛骨悚然。仿佛又回到了道拉集中营的地道里。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可是那不是防弹屏障吗?”
“正是那个东西,”谢菲尔无力的声音中充满着痛苦。“只是有人已经赶在我们的前面把它立了起来——而我们却落入了圈套。”
“它真能起到防弹作用——你肯定吗?”
“它什么都防!没有任何东西能穿过它!就连我们也出不去!”
要搞清怎么回事需要相当长的时间。B-19工程是一个高度机密,价值十亿美元的防原子工程。它的代号并没有什么意义,现在正处在一片混乱之中。这个障碍出现的时候,它的大部分实验室人员都在现场或者华盛顿。通讯系统的干扰和混乱,使它无法通知分散在城里的人赶回中心办公室来。
“事情是这样的,”谢菲尔很快地搓弄着一块假牙说。“这个圆顶状物是昨晚出现的。只有少量的光线和城外最近处功率最强的电台的声音可以渗进来。就是这些——无论如何,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这是一个完美的圆顶状物,笼罩了岛的全部、其它一些区和新泽西的某些部分,它并不渗入土和水中。只有港口真正的大水道是一条出路,这就使每个人都能获得机会,像‘纽约小姐号’暗船的那个幸存者一样,从下面游出去。
“听说地铁还在行驶,”迈斯特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