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因为……鲍罗说的。”
穆德脸色阴沉下来:“我说过他是骗子……”
“我经过了一个地方,有他说的那些标志!”史卡丽大声打断穆德。
“你为什么要相信那些。”穆德质问,“好吧,如果让你写篇报告汇报一下你是怎么找到那个仓库的,你打算就那么写吗?那种莫名其妙的报告是我穆德经常写的,但是不该出于史卡丽之手。”
史卡丽望着搭档,表情有些受伤:“我以为你会表扬我的。这是我第一次敞开心胸,相信所有看似荒谬的可能。”
“看了他那么拙劣的表演,你还对他敞开心胸相信他?”
史卡丽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她相信有种东西叫做心灵感应。她相信。穆德也许未曾体验,但是她很了解。从那天看到挚爱的父亲坐在沙发上那一刻起,就一直相信那种冥冥的感觉。
“他是骗子,”穆德语重心长地说,“你会明白的。警方的推测是,他和绑匪是同伙,然后做出通灵的样子,企图用救出孩子来使得自己不用进毒气室。我们要揭穿这个骗局。”
监狱。
穆德拿出一份特意制作的报纸给史卡丽看,报纸上的一条新闻是: “被劫持的大学生平安归来。”这是报社的一条假新闻。
“如果警方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鲍罗看到这样的新闻一定忍不住会给自己的绑匪同伴打电话。我们只要监听那电话就明白了。”
果然,不出所料。看完报纸,鲍罗拿起了电话。
穆德,史卡丽和一些警察,严阵以待地监听着。
鲍罗拨动电话。结果令所有人大吃一惊:这个电话并不是打给所谓的“共犯”的。接电话的人,是穆德。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鲍罗平静的问,“史卡丽相信我。为什么你还不相信我?”
穆德平静了一下吃惊的情绪,咽了口唾沫,做出镇定的样子:“说,他们在哪,”
没有被信任。鲍罗无话可说。毫无理由的怀疑使得他十分沮丧。他放下话筒,嘘了一口气。
“穆德,我们还是相信他吧。他是唯一的线索,而且一天后,这线索也将被送进毒气室了。
“我们必须妥协。”史卡丽着若所思地接着说。
“这个劫持者,因为自己将要杀人,而异常的兴奋。”鲍罗圆睁着眼睛,粗重地喘息,似乎正在做一件极其费力的事情。他正在感应着那个绑匪,
“描述那个人。”
“30岁。男人。矮小。瘦弱。”似乎鲍罗对感应的控制还不够,不能随心所欲看到需要看到的情景。他看得非常吃力。
眼前闪过一个带着骷髅耳环的耳朵。
“骷髅耳环。银色。”鲍罗集中精神去看劫匪的脸部,“他的眼神……很冷……非常冷……凝视着伊丽莎白……”
“天啊!”鲍罗的表情变得畏缩,“他拿着电线!不……求你不要……”
电线抽打下来。鲍罗的身体一缩,满脸痛苦。穆德有些不耐烦:“他在哪里?”鲍罗忍住疼痛继续看:“他心里想着,要杀我们了……他在窗户边……乔丹湖边的,小木屋里。”
记下这些消息,穆德和史卡丽准备立即行动。
“穆德。”虚弱的鲍罗又感应到了什么,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穆德,“不要靠近白色的十字架。我看见你的血……溅在那上面……”
湖边木屋。
警察们赶到的时候,疑犯已经用铁丝将那对年轻的情侣抽打得奄奄一息,打算勒死女生伊丽莎白。听到动静,他扔下伊丽莎白,将伤痕累累的霍利扔到船上准备逃跑。
穆德看到了那艘船,船上罩着防水布,里面的人还在动。穆德不知防水布下罩着的是霍利还是疑犯,不敢轻易开枪。正在他犹豫之时,一声枪响,防水布下躲着的人,向穆德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结结实实地打中了穆德。他立刻倒下,没有了知觉。正在检查伊丽莎白伤口的史卡丽听到枪声,心里顿时一紧,马上放下手里的活,循着声音找到了不省人事的穆德。 “有警官受伤了。去叫救护车!”她一边安排,一边把自己的警服脱下盖在穆德身上为他保暖。抬起头,她无意中看到,不远的水边树立着一个白色的十字架,而上面,穆德溅出的鲜血,发出醒目的红光……
“脉搏微弱。……血压偏低。我们需要血浆!”史卡丽呆立在奔忙着的医务人员间,愣愣地看着病床上的搭档。真的又灵验了。白色十字架上真的溅上了穆德的血。感应。她感觉到一阵阵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