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处等着我
一如既往地吻你
我们会十分甜蜜
……
歌声凄美而悠扬。
“那时候他刚从非洲航行回来,船上放的就是这首歌。他下了船,径直走向我……”在对昔日的回忆中,史卡丽的母亲泣不成声。
史卡丽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晚上,坐在单人沙发上父亲蠕动的嘴唇,吐出听不见的告别。
关押鲍罗的监狱。
“活着的,逝去的,所有的灵魂都相互关联。而我,就是一个媒介。”鲍罗留着长乱的卷发,眼窝深陷,目光涣散,看起来如同一个精神病人。他穿着代表危险囚犯的红色囚衣,双手铐在胸前。
对于这样一个看起来疯疯傻傻的囚犯,穆德显示出明显的怀疑:“我可以同意宣布免你死刑,给你机会去救孩子。但是你必须让我相信你。证明给我看!”他从一个密封的带子里掏出一小块布。这块衣料是从被绑架的男孩子霍利裤子上撕下的。穆德将布放到死囚的手里,坐到史卡丽身边,观察着。
鲍罗将布科握在掌心,突然惨叫起来。一瞬间,他的表情就变得痛苦非常,脸色惨白,涔涔的冷汗从额头渗出。“住手……住手!”他喘息起来,“痛苦。可怕的痛苦!”
“那个男孩……被反绑双手。被抽打……用的是衣架,铁丝衣架!”鲍罗猛烈抽搐了几下,“黑暗!而且冷……是一个地下室……”
穆德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拙劣的演员。
“地下室……是查封的仓库。石头天使……瀑布……没有水的瀑布……在那里……”鲍罗越说越没有了逻辑,声音低了下去,“我得走了。我得走了……”
说完这些,他的身子一软,歪在了一边,似乎精疲力竭。
穆德和史卡丽看完了这一出表演。显然,这是个疯子,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穆德夺回布料,转身离开,史卡丽收拾完东西,起身跟上。
“在海那端的某处……”
史卡丽猛然站住了。是那个囚犯,在唱着如此熟悉的歌。
“……在某处等着我……”
史卡丽缓缓转过头……
椅子上坐着她的父亲,穿着红色的囚服,直勾勾地看着她。
一阵彻骨的寒意!她惊恐得几乎叫出声来。她立刻闭上了眼睛,靠在墙边。
“收到我信息了吧。我的小南瓜。”鲍罗冷冷地笑着说。
史卡丽手脚冰凉,夺门而出。
坐在车里,受到惊吓的史卡丽有些心不在焉,索性将车靠在路边。突然觉得很累,需要好好的安静一会儿。她把头枕在方向盘上,漫无目的地看着车的正前方。
瀑布!那是一个霓虹灯瀑布!她猛然想起了鲍罗疯疯癫癫的呓语:“没有水的瀑布……”史卡丽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四处环视了一下,就在霓虹灯瀑布的对面,树立着两个小天使的雕塑。“石头天使……”她的脑中迅速出现了这句话。
她惊呆了。这一定不会是个巧合!
也许,鲍罗不是疯子。
她将车开入一个雕塑旁边的小巷子。巷子的尽头是一个……仓库!天啊!太不可思议了!仓库的门上还写着醒目的标志:查封。
如果没有错的话,这里就是鲍罗提供的关押并且折磨被绑架的情侣的地方。
史卡丽掏出手枪,小心潜入。地下室里阴暗潮湿,还有几枝没有燃尽的蜡烛,使得那里的气氛恐怖诡异。她借着烛光,一步一步,警惕地挪动……
烛光照到了一条手链……
联邦调查局。
手链已经证明就是被绑架的霍利的。但是除了手链,一无所获。所谓狡兔三窟,绑匪肯定已经带着受害人转移了地点。
“鲍罗承认自己是在骗人吗?”史卡丽急切地问穆德。
“不承认。他一直在不停地‘感应’,持续了将近5个小时。”穆德故意把“感应”的语气弄得很讽刺,“在第四个小时的时候我请他联络一下猫王,看看能不能点几首老歌……那人过世那么多年了,歌曲还是很受欢迎的呢。”说着,穆德自己就想笑出声来。
“穆德,”史卡丽终于下定决心,要说出真相,“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那个仓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