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史卡丽来说,大概没有什么比和父母一起其乐融融吃顿晚饭,更能让她感觉幸福的了。欢乐时光匆匆流逝,酒足饭饱,父母也要回自己家了。史卡丽一改FBI探员一向严肃刻板的形象,金色短发撩到耳后,很有点乖乖女的味道。
“我们该走了,我的小南瓜。”父亲微笑着说。
史卡丽点点头,抱了抱妈妈,然后对自己的船长父亲调皮地敬了个海军军礼:“一路顺风,哈勃船长!”
送走双亲,收拾完毕,史卡丽觉得有些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不禁打起瞌睡。等到朦胧中醒来,已经是夜里一点一刻。“嘿。爸爸!”刚睁开眼睛,史卡丽就看到父亲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里,“我还以为你和妈妈走掉了呢。”
沙发里的父亲望着她,脸上是父亲的慈爱和船长的威严。他的嘴巴动了动,大概是在说什么,可是史卡丽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此时电话铃响起,史卡丽扭身拿起电话,再转过身来一看,单人沙发,空空如也。一边心不在焉地讲电话,史卡丽一边在房间里搜寻老爸的身影。不料电话那头,响起的是母亲的抽泣声:“史卡丽,我们……失去你父亲了……一个小时前……他……心脏病发作……”
父亲去世了……握着话筒,史卡丽不敢相信这样的消息。她把目光慢慢投向那个单人沙发——空空的单人沙发——而两分钟前,她的父亲,还慈祥地坐在那里……
联邦调查局。
穆德探员聚精会神地阅读着手头的案件,完全没有注意到穿着深色丧服的史卡丽已经悄悄走到身边:“穆德,我记得上次你这样专注,是在看成人电影。”
“嘿!史卡丽!”穆德忽然想到这位金发搭档的父亲刚刚过世,于是压低声音关切地问,“你还好吗?”
“很好,这次又是什么案子呀?”
“昨天晚上一对大学生情侣被绑架了,女孩叫伊丽莎白,男孩叫霍利,都只有19岁。值得注意的是,去年的同一天,也有一对情侣被劫持,一个星期后找到他们时,他们刚刚死亡不久。而且尸体表明他们在被杀死之前,曾经饱受折磨。当年警方认为那只是单一事件,现在时隔整整一年,看来这案件是连续的。这就意味着……”
“一个星期后他们会被杀……那么我们还有大概五天的时间去找这两个孩子。”史卡丽迅速回答。失去亲人似乎并没有让她的思维变得迟钝。
“没错。五天。多么残忍的最后期限。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最后期限,一周内,一个叫鲍罗的死囚会被送进毒气室。”
“鲍罗?他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他说他有关于绑匪的资料。他曾经对看守详细描绘一条手链,那条链子是被绑架的男孩子——霍利的。链子的样式只有家里人知道,所以,如果不是他亲眼见过,他一定描述不出来。鲍罗说自己有一种天分,他要求用这天分救出被绑架的情侣,从而使死刑降至无期徒刑。”
“他的天分?” 史卡丽听得有些糊涂,“什么天分?”
“他说,他知道手链的样子,是因为他有一种天分——心灵感应。”
心灵感应?!史卡丽心里一紧,想起了那晚沙发上父亲的影像。
穆德没有发现史卡丽的异样,自顾自说下去:“6岁时,鲍罗杀死了整条街道的宠物。30岁时,他在感恩节的晚上勒死了5名家人,然后悠然坐下来看了半场球赛。我写过报告要求送他进毒气室处死。他说就是那次经历,使得他能和灵魂甚至恶魔进行沟通……不过,其实我并不相信他。”
“那么你打算找他谈谈?”史卡丽问。
“他要找我谈。”穆德有些无奈地回答,“我在那份要求送他进毒气室的报告里说,他杀人纯粹是为了娱乐。他于是认定我非常了解他。所以晚上我要去他那里一趟。”
“我也去!”
穆德直直地看着她,有没有搞错!这个工作狂。她的父亲刚刚去世啊!
“父亲的葬礼中午举行。晚上我会有时间的。”用工作占据所有的精力,大概可以弥补心灵的伤痛吧……
史卡丽父亲的葬礼。来宾寥寥,只有家里人穿着丧服,站在湖边。牧师站在船长生前工作的船上,诵读悼词。船上飘来一阵音乐:
在海那端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