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简卢克说,“美梦成真啊。”
这个可怜的家伙有三个短处:第一,他太聪明;第二,他17岁就几乎谢顶;第三,他喜欢用芬兰语写哲学随笔。不过这次,他的眼神中有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成分……
这下可好,我现在是凄惨衰人组中的性感女神了。
“跳完舞我们就回来。”盖尔说,“只要我们没有被杀或者被送进医院的话。”
随后,我们开车前往校体育馆。“听说你要来参加舞会,我都不敢相信。”特劳特夫人说,她是我们的辅导员,对我恨之入骨,而我对她也怀着同样的感情,“我早就知道你会打扮成这样子。”
“这是我最好的衣服,夫人。”
我们没有跳舞。我不会跳,而盖尔看上去则会对我的足部关节完整性构成威胁。于是我们俩就站在墙边,时不时地大声说两句讽刺的话来盖过周围的嘈杂,真是无聊到家了。
哑子们开始出现了。看着18岁的家伙和43岁的哑子互相对抗很有意思。18岁的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变得那么老,而那些哑子则觉得自己还很酷,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是文物了。丢人啊!
绝大多数哑子都拿着标语牌或是记录着他们生活点滴的照片:全家福、豪宅以及看上去像是豪华轿车的东西。
我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知道你将会住在哪儿,你的孩子将会长什么样,还有比这更糟的吗?这就好比在读一本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前,先浏览了最后一章的结局。
盖尔还在左顾右盼。我猜他还在等脖子上挂着诺贝尔奖章的未来的自己出现吧。也许还会一边搂着一个美貌的物理学研究生,这种事迟早会发生的。
学生会主席走到话筒前,敲击着麦克风,直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他刚刚见到了未来的自己——大红鼻子头,举着一张汽车代理执照的照片,旁边还站着一位女士,很有可能是他的第二任老婆,也有可能是穿着极为不当的女儿。他心里正在乐呢。
可怜的乡村乐队停了下来了,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听过乡下的说唱乐没,但愿没有。
“现在,宣布今年的舞会之王与舞会王后……”
他念出了我们的名字。
“该死的。”我不太喜欢这句话的发音。
我们被推上了舞台。学生会主席和辅导员将我们拉了上去。“未来的你还没有出现,不是吗?”辅导员嘲笑道,显然是在说:你付不起那个钱,或者你已经因为吸毒过量死在哪条阴沟里了,再或者你一点成就也没有,实在是羞愧得没脸回来。
“当然没出现了。”我说,“说得好像我想回忆这个无聊透顶丢人现眼的狗屁舞会似的。”
“每天课后留堂,到毕业为止。我发誓,宝贝儿。”她低声说。
学生会主席将冠冕套在我们头上,迅速地闪到一边,一大堆馅饼从各个方向飞了过来。幸好我早有防备,一下子躲到特劳特夫人的身后,将她推上了火线。留堂,现在应该改成留校察看了吧?
可怜的盖尔正在擦眼镜上的香蕉冰淇淋——那些蠢货不知道干这活儿应该使用专用的泡沫,还有就是要关掉麦克风。
“你们这些……幼稚的家伙。”盖尔说,他的声音一开始有些颤抖,不过随后越来越坚定了起来。我走上前,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没有时间警告他,这让我觉得有些不爽。
“你们这些没有创造力、无聊、无望、墨守成规的资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