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显露出愉快的神态。“我愿意,谢谢您。”
火灭了。黑豹子跟着我们下楼,来到我的房间,直挺挺地躺在她的脚下。这时希贝尔坐在靠着门的一张椅子上。
“为什么不靠近我一些呢,希贝尔?”我问道。
她笑着说:“我相信在这里也可以把您看得很清楚的呀!”
如果在通过门洞时她不是保持若无其事,如果我与她擦肩而过时没有感觉到她是实体的话,我很可能不知道她究竟是真希贝尔还是希贝尔全息象。我稍稍思虑了一下,但当我往计算机上装磁带的,我就不再想它了。
我用手指按了一下电键,希贝尔低头坐下,美丽的脸蛋被她的金色头发遮住了。
“您不愿露面,是吗?”
她摇摇头说;“我在这里灌我的唱片,我建立了一个工作室。”她向上乱划了一个手势,不知表示哪个方向。
我简直不能相信。希贝尔帕娜思——她是真的?
“可是你们喜欢在一起,而且喜爱活动。”
她耸耸肩说:“人变了。恐怕我会妨碍您的工作,过后再见您吧。”说完她就走了,后面跟着黑豹。
事实上自那以后她几乎不再接近我了。我和她常常坐在长桌两头吃饭,全息光姑娘希贝尔们排在我们之间的两边。
晚上,她也不让我接近她。不过我苦思冥想了一夜,找了个借口,使她接近我。
“今天我准备录古树楼。”
她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希望她会问这句话。
说真的,这一下可把她引出来了。不过她仍与我保持一个距离,但不管怎样总比那天晚上要接近我一些了。
我在房间和楼梯每一个可能的角度上录象时,她好奇地看着。这时我用手抓住她,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
我又抛出一个诱饵。“把您作为另一个交响乐曲的主题,您喜欢吗?我们可以把它题名为“再演:希贝尔。”
她咬着噶恳低下头来。“重复是不必要的。这就是我为什么一旦事情过去就不愿意与一个男人恢复关系的原因。”她从她的头发缝隙中瞥了我一眼。“恐怕您想恢复关系吧?”
不尽如此,虽然我有过这个念头。
“那根本不可能。”她放开嗓子,歌声回荡。“我不愿意去伤透脑筋回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生活。”
“不至于那样吧。”我感到特别生气,也很懊恼。我放下录相机向她走去。“为什么您怕人家接触您呢?究竟您是真人还是全息光像?”
她飞快地躲开我,一个楼梯段又一个楼梯段,直至爬过那个没有踏板的破楼梯。真是不可想象,她是怎样爬过那个破楼梯的。
没有踏板的破楼锑,使我不能接近她的房门。
我在那里站了一会,眼睛盯着她的那个房门。门依然关闭着。
过了一会我来到休息室,打电话找加寨德的我的房屋经理人玛格。
“玛格,请把希贝尔帕娜思的情况告诉我吧。”
玛格冷冰冰的声音从电话线里传来:“亲爱的西门,她的情况您都知道,我还能告诉您什么呢?”
“她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隐士的?”
“哦……这个。在那次直升机事故中,她与她的丈夫是在一起的。以后有一年时间,谁都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谣传她在瑞典。她的脸是重制的。回来以后她就买下了这幢古树楼,身边仅仅保留了她的唱片和一些全息像底片。这样,她就与世隔绝了。她从不拒绝接待来访的人。她甚至在楼上大设酒宴。如果您发现什么,就告诉我吧。”
我正要放电话时,她又补充说。“今天不要到楼上的房间里去,因为有风暴。”
我向窗外瞥了一眼,紫灰色的云彩在天空中翻滚,很快遮住了蔚蓝的天空。
挂上了电话,我急忙回去拿我的录象摄影机。在这变化多端的天气里,失去拍摄古树楼镜头的机会,真是太可惜了。
可是,在我放电话时,电话机另一端传来了喀嗒两声。希贝尔一定在窃听我和玛格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