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人,”酋长慢腾腾地说,“你不是想盗窃我们祖先传给我们的秘密——白色山谷的秘密吗?那就给你喝吧!”
于是他递过去一个小小的陶瓷罐。
泽灵恩还没有来得及叫喊,艾里赫欣却已伸手接过罐子,一饮而尽了。周围的印第安人全都沉默不语。艾里赫欣神情恍惚地向周围扫了一眼,朝前走了几步,人们给他让出一条路来。他踉踉跄跄地走着,腿步越来越不稳。突然他双手挥动了一下,嘴里喃喃地说了些什么,就噗嗵一声倒在地上。泽灵恩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掏出手枪,对准了人群。
“向后退!”他喊道。但是他自己明白,他的恫吓是无济于事的。对方人多势众,而他则是单身匹马。
那个脸色象红树皮一样的酋长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低声说到:“外来人,收起武器来吧。用不着动武,我们谁也不想流血。把你的朋友带走吧。他还没有死,但离死不远了,因为他现在正同整个世界交流思想,而这是一个人无法胜任的事。带他走吧。只要他活着,我们谁也不去追捕你们。但是要记住,他一死……你可得小心点,你也休想活命!”
泽灵恩俯身抱起奄奄一息的艾里赫欣,向黑暗中踉跄走去。
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泽灵恩和生病的卡尔森。丛林中一个遥远的地方埋葬着艾里赫欣。他们沿着得来不易的藤茎,但是这已经毫无意义了,因为现在土人每夜都在击鼓,而且鼓声越来越近。
泽灵恩挥动一下手腕,好象驱走阴郁的思绪似的,然后伸手去掏烟斗。然丽他的手停在空中不动了;远处传来的不是沉闷的击鼓声,而是一种新的声音,好象是嗡嗡的叫声。
泽灵恩跳了起来,仰首望天。嗡嗡声越来越大……原来是直升飞机!飞机在寻找他们!泽灵恩抄起一根已经烧焦,但还在阴燃的木头,用力猛吹,并往即将熄灭的火堆里添树枝。顷刻间,树枝熊熊地燃烧起来。
泽灵恩头顶上的马达声停息了,直升飞机开始降落。
那个意大利驾驶员从机舱里爬出来以后,直奔篝火跑去。劈头第一句话便是:“艾里赫欣呢?我们整整找了你们一个星期。他在哪儿?我们基地所有的人称在同一天夜里梦见了他!对对,是梦见的。大家找不到你们,已经完全失去信心,可是艾里赫欣一次又一次地指着地图上同一个地点……他到底在哪儿呢?”
泽灵恩没有回答。只见病魔缠身的卡尔森正在黑暗中闪动他那两只烧得灼热、充满恐怖的大眼睛。
大约过了一个月,国际生理与神经研究所的简报上刊载了一条简讯:
“经长期考察,业巳发现一种新的生物碱——野芸香素,惟我所研究员马克艾里赫欣博士在考察活动中不幸牺牲。新发现的化学物质,能对末脑某些神经中枢产生特殊的作用。现在研究工作仍在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