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几年里,地球运来了一些补给。大多数是来自于一些自愿者组织:巴哈依救济集团,国际大赦组织,圣保罗的神圣姐妹。但是这并不够。
在两次移民潮之后,留下来的科学家们认识到他们已经没有希望研究科学了。他们尽自己所能迎接那些囚犯,帮助他们在与时间进行殊死的竞争中去建立居住地,去开始种植植物来净化空气使人们能够生存。
火星是一个沙漠,是太空中一块光秃秃的大石头。将罪犯送到火星并不比给他们死刑多多少慈悲。他们必须很快地学习,否则就是死亡。大多数都死了。少数的学会了。他们学会了电解深埋在地下的地下水来生成氧气,学会了精炼原料制造工具去制造熔炉去冶炼合金去制造能使他们活下去的机器。但是就在他们制造那些也许可以使他们活下去的机器的时候,更多绝望的,滨死的囚犯从天空扑落下来,更多愤怒残暴的认为自己已经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人们。
是第六波移民潮毁掉了基地的。这是一件愚蠢的自杀行为。但是那些人邪恶,充满怨恨,而且正在走向死亡。一代过后,他们称自己为政治难民。但是几乎可以毫无疑问地说他们是些暴徒,强盗和谋杀犯。从第六次移民潮里来了一个领导者。他叫自己为丁勾。在地球上,他在一个宿舍街区用机枪射死了太迟给他付保护费的数百人。在飞船上,仅仅为了证明他是他们的头,他徒手杀死了七个囚犯。
他成了头。带者恐惧,尊敬或纯粹的愤怒,囚犯们开始跟随他。当他们落到火星上的时候,他折磨他们,训斥他们,揍他们,锻炼他们,使他们成为一支愤怒的军队。丁勾告诉他们,他们是被抛弃到火星上来慢慢地死亡的。他们要想生存下来的唯一希望是以自己的残忍来对付地球的残忍。他叫他们穿过火星荒芜的沙漠长途跋涉五百公里来到了肖巴塔纳居住地。
居住地在居民们认识到他们被攻击之前就被占领了。那些没有抛弃基地的科学家们被从破坏的居住地得到的废金属打倒了。他们被蒙上眼睛抓起来当作人质。囚犯们向地球广播提出了他们的要求。当地球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之后,他们把男人都脱光了扔到沙漠里死去。在愤怒和绝望之中,来自第六次移民潮的暴徒们摧毁了基地这个将他们从几亿公里外运来送死的文明的可见的象征。留在基地的女人们则被强奸,然后这些破坏者给了她们机会让她们乞怜求生。从第四次和第五次移民潮来的人联合了起来。大多数时间他们之间都是陌生人。很多人除了从通过衣服上的反射面罩之外从来没有看到过别人的脸。但是他们慢慢地学习到生存下来的唯一方法是合作。他们学会了在沙底下打洞。他们自制的收音机告诉他们基地被洗劫了之后,他们爬过了沙漠,沉默地看着,等待着。当破坏者们在掠夺完他们认为的一切有价值的东西,放弃了基地之后,躲在沙底下,来自第五次移民潮的人们冲了出来,在他们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抓住了他们。这些袭击基地的破坏者们没有一个活了下来。丁勾逃向了沙漠。是贾瑞得瓦嘎斯,我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看到了他,追上了他,并且杀死了他。
然后他们去到肖巴塔纳基地,看看那里还有什么可以挽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