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知道?”达文波特喊道。
“当然。它的含意一目了然。你们的故事讲了一半我就猜到了。后来看了斯特劳斯和詹宁斯的谈话记录我就成竹在胸了。先生们,你们中要定下心来想想,你们自己也会弄通是什么意思。”
“你瞧瞧,”阿什利恼怒他说,“你还说你不知道图形是什么意思。”
“我是不知道。我是说我知道信息是什么意思。”
“除了图形还有什么信息呢?老天爷,难道是这张纸吗?”
“不错,在某种意义上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用了隐形墨水或者其它类似的东西?”
“不!你们怎么这么难开窍呢?你们自己不是就是要看破机关了吗?”
达文波特向阿什利弯过身去低声说:“先生,请你让我来处理好吗?”
阿什利不快地哼了一声,强自抑制他说:“你来吧。”
“厄尔思博士,”达文波特说,“你能把你的分析告诉我们吗?”
“啊!好的,完全可以。”身材矮小的外星学家在椅子上安然坐好,用袖口擦了擦湿漉漉的额头。“咱们来推敲一下这个信息。如果你们承认四等分圆圈和箭头是指示你们来找我的话,那还剩下七个图形符号。如果这些符号真的是代表七座环形山,那至少其中六个符号一定只是用来转移视线的,因为装置肯定只藏在一处地点。它并没有活动的或者可以拆卸的零件,它完全是件整体。
“再者,这些图形符号也没有一个是直言不讳的。用你们的解释,su可能指的是月球背面的任何地方,那片地区和南美洲差不多大。还有xy2,阿什利先生说它可能指的是‘第谷山’,达文波特先生认为它可能是指‘托勒密山和哥白尼山之间的中途’,或者依此而论它也入场指的是‘柏拉图山和卡西尼山之间的中途’。诚然,xy2可能是指‘阿尔方斯山’(那确实是十分独到的见解),但是它也可能指的是某个坐标系,其中的y坐标恰好是调坐标的平方。同样,c-c可能代表‘邦德山’,它也可能代表‘卡西尼山和哥白尼山之间的中途’。f/a可能代表“牛顿山’,也可以代表“法布里鸠斯山和阿基米德山之间的中途。”①
【①本段中“柏拉图”与“卡西尼”字首分别为p和c“哥白尼”字首为c“法布里鸠斯”与“阿基米德”字首分别为下和斯特劳斯。】
“简言之,这些图形有这么多的含意,结果等于毫无意义了。即使其中确有一种解释是其真正的含意,也无法从其它解释中把它挑出来。因此,唯一明智的答案就是假定所有这些图形都只是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然后,需要判断有关信息的种种情况有哪些是含混不清的,哪些是完全清楚的。答案只能是它肯定是个信息,肯定是指示藏匿地点的线索。这一点我们可以肯定下来,对吧?”
达文波特点点头,接着又谨慎他说:“起码我们认为我们可以肯走下来。”
“好,你们曾把这个信息说成是解决全局的钥匙,你们一直拿它当做决定性的线索来人手。詹宁斯本人也把装置说成是一把钥匙或是一条线索。假如我们把这种严肃认真的看法和詹宁斯双关语这件事联系起来考虑再想到携带的那台操纵控制思想的装置可能进一步助长了这种嗜好……让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
“十六世纪后半叶,罗马有个德国那稣会教士。他是个著名的数学家和天文学家,在1582年曾协助教皇格利高里十三世改革过历法,完成了全部改革所必需的庞杂的计算。这位天文学家崇拜哥自尼,但是他不承认太阳系日心说的观点。他固持旧日的信念,坚信地球是宇宙的中心。
“1650年,也就是这位数学家去世差不多四十年之后,另一位那稣会教士、意大利天文学家乔万尼巴蒂斯塔里奇奥利绘制了月球图。他用已故天文学家们的姓名命名各座环形山,因为他坚决排斥哥白尼的学说,他选用了那些断言地球是宇宙中心的人的姓氏命名的那些最大、最壮观的环形山——如托勒密山、希帕克斯山、阿尔方斯十世山、第谷布拉赫山。里奇奥利忽略了它,在一个世纪以后才以另一位天文学家的名字为它命名,就是在法国大革命期间上了断头台的巴伊。”
阿什利一直焦躁不安地听他讲,这时插口道:“可这些和信息有什么关系呢?”
“噢,大有关系,”厄尔思颇感意外他说,“你们不是把这个信息说成是全局的匙吗?不是把它看作是决定性的线索吗?”
“当然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