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传送接着又开始了。
“当我们在月球人后面走进密封大厅之后,我们开始脱航天服。我们想舒舒服服地欢庆这前所未有的大事,并把我们本来的面目呈献给我们的客人。他们看到我们脱下星际服装,似乎显得更为吃惊,并且由于人造空气的缘故,我们第一次听到他们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这大概是表示他们的惊奇。高个子月球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仪器,颇类似一个气压表。又有一些声音清晰可闻,好象他们在进行协商。然后慢慢地,宛如蝶蛹冲破它们的外壳变为光荣的蝴蝶,月球人开始剥去他们的表皮……”
“我的看法没有错,”一号叫道,“这些互不连贯的形象便是幻觉的证明。应该把把小组全部撤回来。”
“让我们继续听下去,”扎尔科夫哀求道。
“那平滑浅灰的表皮,同志们,只不过是一层衣服,是一种航天服,和我们的大同小异,他们的长鼻子不过是一个导管罢了。和我们一样,月球人需要空气。和我们一样,他们用巧妙的手段填补真空。平时他们在哪儿生活呢?他们在他们的星球表面运动时所必不可少的空气储存在哪里呢?象人们过去所设想的那样,我们认为是在月球的里面,月球的深处。当我们增加互相了解之后,我们肯定会很快知道的。
“这样,三个月球人从他们的表皮下钻了出来。我提到蝴蝶光辉的诞生,并非为了对我的叙述进行无谓的泻染。所有的同志及我本人,当我们看到大量明亮的色彩,丰富、绚丽、交织着的图案和阿拉伯花纹从暗淡粗糙的表皮下展现出来的时候,我们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动物的这种态变。我们眼花缭乱,同志们,很久才发现这五光十色原来只是由于衣服的缘故,来源于月球人的衬衫和领带,这些月球人,我们时刻都在比较他们的美感和爱好。
“我们被深深地吸引住了,而迟迟没有发现月球人突然袒露在我们眼前的其他奇迹:一个和我们相同的脑袋,眼睛、耳朵、鼻子、嘴和我们的器官相似,身体和四肢与我们的身体和四肢如同出自同一个模子。这还不算,月球人还喝酒,我们碰过杯。月球人说话,我们听见了。
“月球人说话,同志们!噢,当然了,他们的语言不容易懂,因为他们所发出的声音和我们在地球上所听到的声音完全不同,在这点上,我们只好认输了。我们根据他们的外貌,曾经料想他们有一种人类的语言,但我们失望了,不过这种失望是暂时的,因为我们的专家和我意见一致,认为这仍是一种语言,尽管喉音很重,它比任何会说话的鸟类的语言更接近于我们的语言。
“何况不能依其声音的音乐感来判断一种造物,我们现在就给你们证据,证明这些月球人不仅理智和灵巧,而且善良、可爱、好客、和平、乐于助人、富有教养并幽默风趣。同志们,你们自己去判断吧。这些月球人……”
三
“月球人的魅力不同寻常。”帕特放下受话器,伸着懒腰说。
“你们女人,”约埃不满地说,“只要是一个陌生男子,你们就会扑上去。一个月球人!……即使他浑身是毛,长着触角,你也会认为他的魅力难以抗拒。”
“他既没有毛也没有触角!”帕特生气地叫着,“我没有扑上去,你不会看不见。是威斯顿让我和其中的一个作些特别的接触,争取了解他们和女人相处时的行为。”
“威斯顿完全丧失了理智。”约埃严肃地说。
“他所进行的研究不应该有漏洞,他向我这样解释。他对我说:‘我们应该掌握有关月球人的全部情况,帕特。而这儿只有您一个人能够正常地亲身接触性问题。这是一个秘密使命,我可以信任您吗?’我思考过,他说得对,只有我,我行动了。”
“行动,行动!”约埃不满地嘀咕着,眼睛望着天……“不管怎么说,总还不能在宣布之前行动——我当时在那儿,我听见了:‘我选择那个黄头发的高个子,好象是头头,生着一撮小胡子的那个。’”
“既然非这样不可……”帕特低声说,咬着指甲。接着,她又带着一种突如其来的热情说:“噢!约埃,不要责怪我,我多么想就近看看啊,我也想知道……”
“好,好,”约埃说,“我刚才说的那些并非要指责你,帕特,只是你去从事实验的时候,我得独自承担全部工作,每天干二十个钟头。那些月球人,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一次。举行晚会欢迎他们的时候,我恰好也有权在客厅里和他们喝一杯,因为我要把他们给我们唱的歌传到地球上去。”
“声音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