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官方进行了审讯,解除了那个打死莱西的官员,然后埋葬了这个捕猎人。又向康尼克夫妇道了歉就离开了。
塞德修了修灯带,点着油灯,把它挂在低矮的天花板钉钩上,然后坐在桌旁。安妮注视着那张空荡荡的小床。
“他没有说要回来?”塞德问。
“没说。他说该走了。我给了他一些剩下的尿布和一瓶油。这没花几分钟。刚好外面发生了那些疯狂的事。”
“那么他做了些什么?”
“他坐下来让孩子坐在膝上,紧紧地抱着,孩子又笑了,然后他们就逐渐消失了。”
“是逐渐消失了?”
“越来越模糊,”安妮说:“过了一会儿我仍能认出他们,他俩在满意地笑。后来就再也不见的。”
“你觉得没错吧?”
“这一点我确信。”她说。
“但愿这是事实。”
外面有种非常急促的叹息。塞德和安妮同时往窗外瞧。但太暗什么也看不见。后来有敲门声了。
站在门口的格林先生。他没有穿工作衣和工作衬衫,也没穿高帮鞋。但披着一件拖到双足的会闪光的斗蓬,那顶绿帽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光,与斗蓬很配。
“我必须匆匆离开。”格林先生说。
“孩子在哪儿?”安妮问。
“在外面的船里。他很好。我们现在就走。”
“船?”塞德说。
“是的。恐怕在降落时把你们的玉米地糟塌了。我太不小心了。”
“你们走以前能让我们再看看孩子吗?”安妮问。
“当然可以。”格林先生说:“虽然他已睡着了。”
“嗬。”
安妮低头看看地板,格林先生沉默了一会儿。
“我在考虑,”他说:“如果你们想去的话有什么理由不能一起去呢。”
“一起去?”塞德说。
“跟我和孩子一起去。船里和家里都有足够的空间。我知道我太太也会喜欢你们去的。”
“我们去那儿干什么呢?”
“做孩子的父母——也可以是其他任何你们想要的孩子的。我和我太太不一定收养你们的孩子,做他的爷爷奶奶也同样高兴。相反地我们可以收养你们。”
塞德看看他的妻子说:“你的看法呢,安妮?”
“我们的奶牛怎么办呢?”她问:我们不能把它丢在这儿。”
“对,”塞德说:“我差点忘了。”
“当然把它也带去。”格林先生说。
“好。”塞德说,好像那就决定了一切。
“我得整理行装了。”安妮说。
他们的朋友笑了“你们需要的一切东西都在船里。除了——你可以带点你自己烧的面包。我知道,如果你们能告诉我太太烧面包的方法,她会很高兴的。
安妮把最后两只面包放进旧面粉袋。明天是烧面包的日子。塞德旋下灯带吹灭火焰。
他们离家上了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