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您一直在避开我,卡克先生,”沃尔特说道;他对他真正感到怜悯,因此泪水都涌到眼睛里了。“我知道这一点,它使我感到失望和惋惜。当我初到这里来的时候,而且从那时候起,我确实很想成为您的好朋友,像我这样年龄的人所指望的那样,可是一切都是白费心思。”
“请注意,盖伊,”经理迅速接过他的话头,说下去,“如果您还像过去那么硬要人们注意约翰卡克的名字的话,那么您还会更加白费心思。那不是以朋友态度对待约翰卡克先生的方式。问问他,他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那对我不是帮助,”哥哥说道。“它只会引起像现在这样的一场谈话;我不用说,我本来很可以避免参加的。谁要想成为我更好的朋友,”这时他说得很清楚,仿佛想要引起沃尔特的格外注意似的,“那就是忘掉我,让我没人理睬、默默无闻地过我自己的日子。”
“别人对您说的话您是记不住的,盖伊,”经理卡克先生感到极为满意,心情兴奋起来,“所以我想应当让最有权威的人来对您说这一点,”这时他向他的哥哥点了点头,“我希望现在您不至于再把这忘掉了吧。这就是我要说的一切。盖伊。
您可以走了。”
沃尔特走到门口,正想把门在身后关上,这时他又听到了兄弟两人的声音,而且还提到了他自己的名字,于是犹豫不决地站住,手还握着门的拉手,门还半开着,他不知道究竟是回去还是走开。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是有意地听到了随后发生的谈话。
“如果你能够的话,詹姆斯,请想到我的时候宽厚一些吧,”约翰卡克说道,“当我告诉你,我对那孩子,沃尔特盖伊的观察,已把我整个心灵都唤醒了;——我怎么能不这样呢。我的历史写在这里,”——这时他敲打着自己的胸膛——“当他初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几乎是另一个我。”
“另一个你!”经理轻蔑地重复着。
“并不是现在的我,而是也是初到这里时的我,那时候我跟他一样乐观、轻率、年轻、没有经验,跟他一样扬扬得意地充满了永不平静、爱好冒险的幻想,跟他一样赋有能通向善良或通向邪恶的品质。”
“我希望不是,”他的弟弟说道,语气中有着某种隐藏的与讽刺的意义。
“你把我刺得很痛;你的手没有颤抖,你戳进得很深,”另一位回答道,仿佛在他说话的时候,什么残酷的武器真正捅了他似的(或者沃尔特觉得是这样)。“当他初到这里来的时候,我想像着这一切。我相信它。对我来说,这是真实的。我看到他在一个看不到的深渊的边缘轻快地走着,那么多其他的人们都以同样愉快的神情在那里走着,并且从那里——”
“老借口,”弟弟捅捅炉火,插嘴道,“那么多的人们。说下去吧。说,那么多的人们掉下去了。”
“一位走着的人从那里掉下去了;”另一位回答道,“一位像他那样的孩子开始走上路途,一次又一次地失足,一点一点地往下滑,继续摔倒,直到后来,他倒栽葱地掉下去,并在底层发现他自己成了一个体无完肤的人。请想一想当我注意观察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心里是多么痛苦呵。”
“那只能怪你自己,”弟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