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比尔屈辱地回到家里,那个妇女倒在他的脚边悲泣:“为什么要为我承受如此的羞辱,主人?就让我回到丑恶的名声中去受苦受难吧!”
卡比尔说:“当上帝带着屈辱的烙印走来时,我不敢把他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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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没有任何实在的工作,只有各种各样的异想天开。
因此,在一生都荒废于琐事之后,他发现自己置身于天堂,这使得他大惑不解。
原来这是引路的天使出了差错,把他错领到一个天堂——一个仅仅容纳善良、忙碌的灵魂的天堂。
在这个天堂里,我们的这个人在道路上逍遥闲逛,结果却阻塞了正经事儿的畅通。
他站在路旁的田野里,人家便警告他践踏了播下的种子;
推他一把,他惊跳而起;挤他一下,他向前举步。
一个忙碌不停的女郎来到井边汲水,她的双脚在路上疾行,宛如敏捷的手指划过竖琴的琴弦;她匆促地把头发挽了一个不加任何修饰的发结,而垂挂在她额头的松散的发绺,正窥视着她的乌黑的眸子。
这个人对她说:“能借我一下你的水罐吗?”
“我的水罐,”她问:“去汲水?”
“不,给它画上一些图案。”
“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她蔑视地拒绝。
现在,一个忙碌的灵魂,无法抗拒一个无所事事的人。
她每天在井栏边遇见他,他每天向她重复那个请求;最后,她终于让步。
我们的这个人在水罐上画下了神秘而错综的线条,涂抹了各种奇异的色彩。
女郎接过水罐,左看右看,并且问:“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他回答。
女郎把水罐带回家里。在各种不同的光线下,她擎着水罐试图找出其中的奥秘。
深夜,她离开睡榻,点亮灯盏,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凝神地审视这个水罐。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遇见没有意义的东西。
第二天,这个人又在井栏边徘徊。
女郎问:“你想要什么?”
“再为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她问。
“让我把这缕缕彩线编成一根发带,绾住你的头发。”
“有什么必要吗?”她问。
“没有任何必要。”他承认。
发带编好了。从此以后,她在头发上浪费许多时间。
这天堂里,那充分利用的舒展的时间之流,开始显现出不规则的断裂。
长老们感到困惑,他们在枢密院商议。
引路的天使承认自己的渎职,他说他把一个错误的人带错了一个地方。
这误入天堂的人被传唤来了;他的头巾色彩耀眼夺目,这明明白白地昭示出祸闯得有多大。
长老的首领说:“你必须回到人间去。”
这个人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位头发上束着发带的女郎插话说:“我也准备好了!”
长老的首领第一次遇见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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