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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段:职业成长  学科:文学  发布:2022-05-07  ★★★收藏章节〗〖手机版

“从小时候起,您就教育我——吃饭、睡觉、走路、回家都要自立;而现在,到了结婚的时候,为什么倒不要我自立了呢?”

我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学校逻辑课考试之外运用逻辑推理取得过什么成就。任何时候都不能把水一类的东西诡称与火有必然的联系。相反,把油一类的东西与火联系起来倒是行得通的。父亲认为,既然他已答应了女方,那么结婚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权威。

这时候,要是我提醒他——母亲过去也曾答应过教师先生,然而那次不仅未使她完婚,而且还断送了教师的职业的话,父亲可能会把我当刑事犯关押起来。父亲牛唇不对马嘴、漫不着边际地开导我,说什么仪式远比智慧、思考和倾向圣洁得多;说什么仪典的诗意是如何深刻和美妙,它的韧性是如何重要,它的结果是如何高尚,它的象征意义是如何理想等等。

我可以咬住舌头,缄口不言。但是,我却不能使我的良知沉默不语。有的话已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比如说,当时我真想问父亲:“如果你承认所说的这些话,为什么要饲养禁止养的母鸡?”我心里还有一句话要讲:爸爸呀,有一次母亲做祷告时,大概是妨碍了你休息,你就用极难听的语言责备她,骂她愚蠢。妈妈当时吓得不得了,连忙承认女人天性愚拙,低着头为婆罗门准备膳食去了。

可是,上苍并不是严格按照逻辑模式来创造生灵的。因此,对某些在言语上或行动上违反逻辑的人,劝告是没有用的,只有对他大发脾气。抛开逻辑学的责任,非逻辑性的狂热就会增长——那些在政治运动和家庭活动中备受尊敬的人,尤其要牢记这一点。如果马匹认为自己身后套上车辆是不合逻辑的,并用脚去踢车,那末随它怎么也摆脱不了这种不合逻辑的事实,反抗只会落得自己的脚受伤。当时,我毕竟太年轻,什么事都想套用逻辑学。所以,我当时的处境与套车的马匹无异。古董姑娘虽然摆脱了,可我却失去了父亲经济上的支持。父亲说:

“走,你去自立更生吧!”

我鞠了一躬,说:

“随您安排好啦!”

母亲坐在旁边,哭了起来。

父亲虽然撒手不管我了,可毕竟还有慈母。她时不时地给我汇点款来。这宛如是:乌云虽不下雨了,但夜里的露水却悄然无声地滋润着万物。我借助这微弱的支持,开始经商。

当时,我只有79个卢比作本钱。现在,我经营的资本,虽然没有那些心怀嫉妒的人谣传的那样多,但也不会少于二百万卢比。

人类主宰的使者又开始跟踪我了。以前,所有的门,对我来说都是紧闭的;而现在,它们却畅通无阻地敞开着。我记得,有一回,由于我年轻气盛、虚荣心极强,一位16岁的姑娘(因怕引起当今正统观念极强的读者的指责,只好忍痛变更了一下姑娘的年龄)使我倾心不已。但是,后来获悉,姑娘的父母打算为她选配个官员,而且至少也要是位法律顾问职位以上的郎君。我嘛,用他们的择婿标准衡量,那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过,我还是与这家经常往来。起先,他们仅仅用茶水招待我;后来,就留我吃饭;晚餐之后又请我与姑娘们一起玩牌。她们之间谈笑风生,满口的当地土腔英语,我感到有些不好办,因为我学的是古典风格的英语。显然,与这些姑娘赛牌不是我的工作。“Omy,OdearOdear”①之类,我难以启齿。我的英语水平,在市场码头上谈生意是够用了。但是,一想到要用20世纪的英语来谈情说爱,我的爱慕之情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与此同时,这些姑娘对民族语言——孟加拉语,则不甚了了,讲得很差,词汇极其贫乏。要是用真正的般吉姆②优美的语言与她们交谈,准会大失所望。与这些人交往,赚的钱即使再多,也是不够花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