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页,”波拿巴说,“指给我看事情发生在什么地方。”
罗朗指指地图边上靠近里昂的地方。
“这儿,将军,第一起拦劫事件就发生在这儿,贝利尼安镇前面。”
“第二起呢?”
“第二起发生在这里,”罗朗指着这一个省另一边靠近日内瓦的地方;“这是南蒂昂湖,这是西朗湖。”
“那么,还有第三起呢?”
罗朗的手指指向地图中间。
“将军,在这儿;卡洛尼埃尔因为地方太小,地图上没有标。”
“卡洛尼埃尔是什么意思?”第一执政问。
“将军,在我们那儿,人们把一些砖瓦工场叫作卡洛尼埃尔;它们是属于泰利埃公民的。这儿就是那些工场在地图上应该占据的地方。”
罗朗用铅笔尖指指发生拦劫事件的确切地点,并在地图上留下了铅笔划下的线条。
“什么,”波拿巴说,“这起事件发生在离布尔几乎还不到半法里的地方?”
“差不多,是的,将军;所以那匹受伤的马被送到了布尔,死在好姻缘客店的马厩里。”
“这些细节您都听到了吗,先生?”波拿巴对警务部长说。
“听到了,第一执政。”警务部长回答说。
“您知道我不希望这些抢劫活动再继续下去了。”
“我一定要尽力而为。”
“问题不在于尽力而为,而在于一定要成功。”
部长鞠了个躬。
“只有成功了,”波拿巴接着说,“我才会承认您真正像您自己所吹嘘的那么能干。”
“我将助您一臂之力,公民。”罗朗说。
“我不敢烦劳您。”部长说。
“是的,可是我自愿协助您;别做任何妨碍我们合作的事。”
部长瞅瞅波拿巴。
“好吧,”波拿巴说,“就这样。罗朗会到警务部去的。”
部长行了个礼出去了。
“的确,”第一执政接着说,“消灭这些强盗有关你的荣誉,罗朗。首先,这些事都发生在你那个省里;其次,这些人似乎对你和你的家属心怀不满。”
“恰恰相反,”罗朗说,“我恼火的就是这一点,他们老是放过我和我的家属。”
“我们再来谈谈这些事情吧,罗朗;每个细节都有它的重要性;那是一场我们要重新开始的和贝督因人的战役。”
“请注意这一点,将军:我到赛荣修道院去过了一夜,因为有人对我说,那儿肯定有鬼魂出现。果然我看到了一个鬼魂,可是它根本不伤人。我向它开了两枪,它甚至连头也不回。我母亲乘的公共马车被拦劫了,她晕过去了:有一个强盗非常殷勤地照料她,用酸醋替她擦脑门,给她闻嗅盐。我弟弟爱德华尽他所能进行了自卫,他又抱起他,吻他,一个劲地称赞他勇敢,就差没有给他糖吃,奖赏他的良好品行。可是相反,我的朋友约翰爵士学我的样也到我去过的地方去,别人就把他当奸细对待,用匕首捅他!”
“他没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