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主!”约瑟芬对他说,“真有那么危险吗?”
“为什么这样说?”
“我刚才听到你给罗朗下的命令。”
“干的好事!在门缝里偷听就是这么回事……戈依埃呢?”
“他没有来。”
“他妻子也没有来吗?”
“他妻子来了。”
波拿巴推开约瑟芬的手,走进客厅。他在那儿看到了戈依埃夫人一个人呆着,脸色有点儿苍白。
“怎么!”他直截了当地问,“主席没有来?”
“他抽不出身来,将军。”戈依埃夫人回答说。
波拿巴克制了自己一个表示不耐烦的手势。
“他一定得来,”他说,“请写一封信给他,说我在等他;我派人把信给他送去。”
“谢谢,将军,”戈依埃夫人说,“这儿有我带来的人:他们可以去送的。”
“写吧,我的好朋友,写吧。”约瑟芬说。
她把一支羽笔、墨水和纸递给主席夫人。
波拿巴站在戈依埃夫人身后,好从她的肩上看她写信。戈依埃夫人盯了他一眼。
他弯了弯腰,向后退了一步。
戈依埃夫人写信。
写完后她把信纸一折,寻找封蜡;可是也许是碰巧,也许是预先就安排好的——桌子上只有一般的封信小面团①。
她在信上粘了一个小面团,拉了拉铃。
一个佣人进来。
“把这封信交给孔特瓦,”戈依埃夫人说,“叫他马上送到卢森堡宫去。”
①用小面团封的信封可以拆开后再封好。用封蜡封的信封拆开后就难以再封
波拿巴眼睛盯着这个佣人,更可以说是盯着这封信,一直到门关上。
随后他对戈依埃夫人说:
“我很遗憾不能和您一起用早餐了;如果督政有他的事情,那么我也有我的事情。您和我的妻子一起用早餐吧;祝您食欲旺盛!”
说完,他就出去了。
在门口,他遇到了罗朗。
“这是任命书,将军。”年轻人说,“这是羽笔。”
波拿巴拿起羽笔,把任命书垫在他副官的帽檐上,签了名。
接着罗朗把两把手枪交给将军。
“你检查过没有?”将军问。
罗朗微微一笑。
“放心好啦,”他说,“我可以向您保证。”
波拿巴把手枪插在腰带里,一面轻轻地说:
“我非常想知道她给她丈夫写了些什么。”
“她写的内容,我的将军,我可以一字不漏地告诉你。”
“你,布利埃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