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他以赞赏的口吻对她说,“你是一个有信念又有才华和成就的女人。但我现在必须做一些事情,恐怕这些事情将把我们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有限关系给破坏掉。”
“不,不会的。”她说。
约翰逊没有同米勒再说下去,而是转过身对公爵说:“罗杰洛医生提及解决污染问题时,我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幻象,看见这个世界不再胡乱地浪费东西了。我看见的东西和你说的东西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什么样的东西?”公爵问,“我当然没有想做殉道者的打算,我也不是那种为人们提供帮助的人。”
“噢,你是的,”约翰逊说,“你只是装作不是罢了,可你就是你,假装不是是行不通的。”
“这正是我一直在对你说的,谢尔维,”罗杰洛医生对公爵说,“世界上任何假装的东西,对一个刚认识你几天的人也不起作用。”
“你曾经帮过我,你也曾经帮过罗杰洛医生。你帮助过成千上万的人。你还帮助那些生活在垃圾场的流浪汉们。现在该是你正式重新回到帮助人民的事业中来的时候了。”
公爵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不,决不!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叫我做什么。我生活中的许多事情……”
“你愿意把你的生活与我的生活对调一下吗?”约翰逊问他,“你愿意每隔几天就把事情都忘了吗?”
公爵哑口无言了。
“鬼火,”约翰逊继续说下去,“是污染的象征。但你告诉我,有些地方,人们用沼气做有益的事情。想想生活在垃圾场那边的流浪汉们,他们通过把废料变成可用材料而生存,他们的生活来源是社会扔掉的垃圾。让我们把他们转变成一种可以利用的资源。”
“你这是什么意思?”公爵问。他对约翰逊的想法持怀疑态度,但仍在认真听着。
“让我们把人们扔掉的垃圾改变成一种资源,”约翰逊说,“所谓废料,指的是人们还没为它找到用处的一种材料。让我们建立起切实可行的商业性行动计划,为废料找到用处。你曾说过,只有当它变得有利可图时,污染才会得到清除。现在,让我们寻找方法,使它变得有利可图。”
“那可是个大工程啊!”公爵说。
“那主要是拾荒者们的事情。你可以给他们那些人所从事的事情以一种意义和目的。也许,拾荒者只是一个还没有找到自己人生价值的一种人。给他们的生活以某种目的和意义,给他们一定的社会地位,给他们一份工作做:清除污染。”
“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部可以用那种方法来清除的。”公爵说。
“我知道它不能,”约翰逊说,“你深信,赚钱的动机比做好事的动机更值得可信。好吧,就按你的观点做,寻找一个赚钱的方法。当然,它并不一定非赚大钱不可,何况,赚钱动机本身还有另外一面:把损失减少到最低程度的需求。谈到这个问题时,我们就需要弗朗西丝米勒来出主意、来帮忙了。”
“我?”她说。
“我确信,你们在这里举行的会议讨论了联邦立法问题。而且,这些讨论主要集中在以不同的方式和不同的程度来禁止污染。大多数情况下,污染者们总是想方设法钻立法上的空子,或者寻求不严格执法的途径。”
“这倒是的,”米勒同意这种说法,“不过,我还不明白什么……”
“污染者要污染,就让他们污染,”约翰逊解释说,“但我们要让他们对这一权利付钱。”
“这样的钱怎么能够补偿所有人的生存环境之被糟蹋?”罗杰洛医生问道。
“等一下!”米勒插上来说,“让他说下去。”
“在收费时,你要不断调整,这样,到了最后,不污染反而更合算。这样做比绝对废除污染更好,因为第一,它执行起来更简便易行;第二,它把反对污染措施的决定留给污染者自己;第三,污染者最清楚对污染该做什么和怎样去做它。”
“那公爵的那批人怎么办呢?”罗杰洛医生问。
“噢,这个做法,所有其他人都会喜欢它的,”约翰逊说,“因为这个方法不仅使废物重新得到利用,而且还能够使废物发挥新的作用。从污染者手中收到的钱,可用来补助公爵行动计划生产的产品,直到他们能够经费自立为止。”
“你认为它能行吗?”公爵问。
“假如有人设法使它有效地运作的话。”约翰逊说。
“它也许行,”米勒说,“我将很乐意帮忙,而且还可以说服其他新闻媒介在公共意识和政治行动方面做些宣传报道工作。”
“你可以做这事。”罗杰洛医生对公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