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总是为了要去做些什么,它是走向成为一个伟大的做者的一种技巧。如果你知道得更多,你就可以做得更多,那么脱掉学习是要做什么?它是要使你成为一个“非做者”。
渐渐地,你将会变得什么都不知道,你将不能够去做,渐渐地,当知识从你身上消失,作为也会消失,你将会变成本质,这样的话,你可以存在,但你将不会是一个做者。我并不是说你不会去做任何事,甚至连佛陀都必须去乞食,甚至连老子都必须想办法取得三餐,或是做一些必要的生计。当下雨的时候,他必须找到一个庇护所。他寿命很长,而且他过着一个非常健康的生活。不,我并不是说你什么事都不去做,我的意思是说你变成一个非做者。事情开始发生,你并不去做它们,它们自己发生,那个做者、那个操纵者没有了、融解了、消失了,随着做者的消失,那个自我也就找不到了。
人们来到我这里说:我们怎么能交出自我?你无法交出自我。如果有自我存在,要由谁来交出?这是自我在问,自我在问说要如何将自己交出来(臣服)?
你可以弯下你的头,你可以将你的头放在我的脚下,然后说“我臣服”,但是这个说出它的“我”就是必须交出来的东西,现在它将会继续存活,而透过臣服本身来得到滋养,它将会去告诉别人说:我已经完全臣服于我的师父。我已经不复存在了,但那个“我”还是继续存在,它宣称什么是不会有任何差别的,它可以透过每一件事来宣称它自己——透过臣服或是透过弃俗来宣称它自己。
不,自我无法被交出来,但是如果你开始脱掉学习,有一天你会突然发现,自我从来不曾存在过!一开始它就不存在,而你却在问一个愚蠢的问题说:要如何交出它?打从一开始它就不在那里,它从来不普存在过。突然间你会开始去看你自己的内在,在那里你找不到它,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它从来不曾在那里,它是一个虚假的概念,它是透过作为(doing)而来的。
所以有一个系统:知识可以帮助你变成一个做者,然后当你变成一个做者,你就变成一个中心,当然,那是一个虚假的中心,你无法成为一个真实的中心,因为你跟存在并不是分开的,唯有当你能够跟存在分开,才可能有一个真实的中心,但是你能够跟整个存在分开地存在吗?你能够不要有空气围绕着你而存在冯?你能够不要呼吸而存在吗?你能够不要有太阳继续给你生命和能量而存在吗?你能够不要有树木继续给你水果,以及大地继续给你作物而存在吗?你能够不要有雨水、沙石、和海洋而存在吗?你能够不要有星星和月亮而存在吗?你无法如此,跟整个存在分开的话,你就不能生存。
这样的话,你怎么能够说你有一个中心?只有整体能够有一个中心,事实上只有整体能够被允许说“我”,其他没有人能够这样做。
但是籍着失去知识,你会渐渐使你的整个房子都解体。那个解体要从基础开始 ,那个基础就是知识。失去那个基础,抛弃那个基础,然后房子就会开始垮下来,那个房子属于作为。那个基础属于知识,而那个房子属于作为,在那个房子里面有一个假想的、好象鬼魂一般的东西住在里面,那就是自我。
当那个基础消失,房子就垮下来,当房子垮下来,你就突然觉知到没有人住在那里,那个房子一直都是空的,它只是一个概念、一个偶发的念头,只是头脑的一个梦——一个恶梦。
藉着继续失去,一个人就达到了无为,藉着无为,每一件事就都被做了。
这是奥秘,籍着无为,每一件事就都被做了。每一件事都已经被做了,你是不必要地介人,你不必要地造成很多纷扰,没有你的存在,每一件事都已经进行得很美。
一旦你知道了它,你就抛弃那个做者,你变威那个流的一部份,你随着河流漂浮,你甚至不去游泳。目前你试着要逆流而游,那么当然你会觉得疲倦,然后你觉得你被打败了,没有人试图要打败你,河流并没有试图要打败你,事实上,河流完全不知道你有存在这个事实,这对河流来讲是幸运的,否则如果她知道你,知道你的存在,她将会疯掉,有那么多疯狂的人。不,河流完全不知道那个事实,她很喜乐地不知道你的存在,不知道你逆流在跟她抗争。
有一次,就象今天一样,在下雨,村子旁边的河流泛滥了,突然间,人们都跑向木拉那斯鲁丁的家,他们说:那斯鲁丁,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没有听说吗?你太太掉进了河流,赶快去救她!因此那斯鲁丁很快地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