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这种病是非常古老的,这种灵性的病。那些精神的人到我这里来。他们没有正确地了解我,有时候,他们因为误会了才来找我。他们谈论他们的灵性,他们以同样的口气谈论别人的物质主义。在印度有一种陈腐的思想,认为西方是物质主义的,而东方是精神的。这是无稽之谈。这正是一种非常偏执的、精神分裂的思想。它的出现是由于肉体和精神的分裂──然后每一样东西都是分裂的,然后你的整个生活永远都带着一种分裂。甚至肉体也被分成了两个部分:较高的肉体是较高的东西,肚脐以下的肉体是较低的──在评价上是较低的。肉体和精神被分裂了,然后肉体也被分裂了:较低的部分是肮脏的,较高的部分是神圣的、圣洁的。事实上,你的肉体里面哪里有一个分裂呢?你能划出一条线,说从那里开始肉体变成较低的吗?血液全身循环,相同的血液。整个肉体是一个网络,你怎么可能分裂它呢?对于那些分裂的人,告诉他们:“把你较低的肉体割下来,用较高的活。然后我们再来看看。”他们立刻就会死掉。
那就是精神的人所发生的,他们是死的人。我的观察是这样的:甚至物质主义者也比你的精神的人更有活力,因为物质主义者在内心深处感到,他们将来有一天也要试着变成精神主义者。他们不谴责。相反地,他们的心里面有一种自我谴责,有一种罪恶感:他们不到寺庙里去,而去找妓女;他们不去祈祷,而去唱歌会、跳舞会。他们知道自己在做错误的事情,他们感到丢脸。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一种可能性,因为自我感到伤害了。但是精神的人是自我主义的人。实际上,上帝的概念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自我主义者所创造的──用来谴责别人和赞美自己。
上帝是全部的,但是那些所谓精神的人的上帝不是全部的。他们的上帝只是一种抽象、一种思想、一种纯粹的思想,它的里面没有生命。
在那个意义上,老子不是精神的,他不会允许任何灵性靠近他。他完全支持整体;他完全支持不分裂。我也支持不分裂。当我把你点化成桑雅士的时候,我不是把你点化成灵性,我是把你点化成一个整体的生命──我在试着使你神圣,而不是精神。记住,当我说神圣的时候,我总是意味着整体,在整体里面,你将过一种完全的生活 ── 一种肉体、灵魂、世俗、上帝、市场和静心的有机的完全的生活;一种没有分裂的生活;一种流动的能量,而不是分隔的。我不希望你的存在里面有任何密不透风的隔间。你的存在应该是流动的。你应该勇敢,勇敢到在你的里面即使罪人也可以和圣人并肩存在,圣人不感到害怕,罪人也不感到受谴责。当你的罪人和圣人靠得越来越近,终于变成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变得神圣了。你没有拒绝过任何东西,你不是一个说“不”的人,你已经对整个生命的本然说“是”了,没有附加的条件。你已经对整个生命说“是”了──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个虔诚的人。
对老子来说也是一样:他不管成长,成长会自然地发展──你只要经验当下。他不管灵性──你只要全然地生活,而灵性会自己照顾自己。它必然会来──它是一次开花,而不是一次训练。
当一个人是全然的,生命就开花了──那种开花就是灵性。灵性不是态度,它不是训练。它是全然地、快乐地、喜悦地生活的结果;它是没有抱怨的生活的结果;它是勇敢地、强烈地生活的结果。然后这种开花就发生了。
第五个问题:
你谈论平衡、相会点、对立面的融合──但它似乎是一个看不见的、没有时间的点。那么它怎么可能被我这个属于时间的人了解呢?
你既是时间,又是没有时间,否则你无法达到平衡。但是你只知道你存在的一个部分──那个部分就是时间。如果你知道你的整个存在,那么你同时也知道没有时间的部分。对于整体来说,没有时间。时间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它只对不整体的人来说是存在的。这一点必须理解──它是一个微妙的点,而且非常复杂。时间是最深奥的难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