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的语调和真挚令柯拉得到些安慰。否则她觉得自己完全是孤立的。
她挂上电话,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翻译站在门口,两只脚倒来倒去,就像个急着去卫生间的孩子。
柯拉还没来得及指责他不敲门就进来,翻译已经在质问她:“干嘛要背着我?”他严肃地问,“为什么直接找部长!难道就不能通过我,并以此表明您信任我?”
“但是我信不过您,”柯拉答道,“我没有任何理由要信任。”
“我们为什么要找他?”
“原因很简单:我已经猜到龙是如何失踪的了。”
“已经猜到了!”
“出人意料的问题,”柯拉笑了,“您应该问:如何猜到的?”
“怎么回事?龙是怎么失踪的?”
“第一个得知的是文化部长。然后我向警察通报了情况。”
“我呢?”
“不明白。”
“为什么我不是第一个!”中年男人眼里闪烁着泪光,“难道您不明白,这是我升迁的惟一机会?别人跟我说,这是提为顾问的可靠途径。可为什么偏偏我碰上了您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翻译真的被惹恼了。
“请等等,先别哭,”柯拉打断他的呻吟。“我有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您。请去一趟动物园。”
“去饲养场?”
“动物园,饲养场,龙园——都是一回事!您到那儿以后不错眼珠地盯着剩下的龙。您要负责不许让任何外人接近龙。如果有饲养场的工作人员接近它们,请记录下他们到的时间、目的以及停留的时间。”
“什么工作人员会接近它们?”
“可能是清洁工、喂龙员甚至是场长。对我来说谁都一样!”
“从命,女士。”翻译高兴起来。他渴望信任,而这种使命意味着恢复对他的信任。
“什么也不要跟着接和,尽量不要太显眼。明白吗?”
“明白,女士。难道您不去饲养场吗?”
“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就是别擅自去找文化部长。柯拉,亲爱的柯拉,我求您了!”
他一再重申,像个被抛弃的情人。柯拉不由自主地笑了:要不是他光着膝盖,而房间里的地毯扎人,他就该跪下了。看得出来,翻译也有同样的想法,因为他站着晃了晃,但没有跪下,而是急忙跑了。
柯拉则再次拿起电话,拨了号码。教授本人接的电话。
“早晨好,教授,”柯拉说,“我需要和您认真谈谈。”
“啊,是您,侦探,”教授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嘲笑。“我正在开会。然后要去管理局领贷款。两点种开始讨论会,要一直持续到……这么说吧,我只能给您挤出大约六分种,比如下午3点20。您觉得行吗?”
“不行,教授,”柯拉柔和地说,“您的玩笑我不觉得可乐。我现在就去您那儿。您将为我同意与您谈谈而不是采取措施而感激不尽。”
“您想以此说明什么?”教授的嘲笑没有了。他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