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在旅馆门口一个劲儿转悠——有些事没向他通报,于是他失去了柯拉的影踪。
“我订了早餐!”他一边叫嚷着,一边赶在看门人前面打开车门。柯拉机械地往他手里塞了个硬币,翻译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就把硬币藏起来。“早餐我订了鸡蛋饼!”
简直就像个头一次给主人做饭的小媳妇!
“谢谢,”柯拉靠着车说,“请在餐厅等我。我得回房间一趟。”
“干嘛去?”
“可是这和您,亲爱的,没关系。”
“我不明白,柯拉,”翻译有些恼火,“您一大早就跑出去,也不和我打个招呼,要知道我可能会因为您受到处分!”
“那就受呗。”
“您是在利用我的好态度,也可以说是软弱。等把我轰走了,给您换个翻译,看您再折腾。”
翻译拉开旅馆的门,请柯拉先进去。
“兴许,他好歹能学会俄语,”柯拉说,“这一点儿不难。应该坐下来学。”
“我有别的志向!”翻译争辩道。柯拉用手示意他别往电梯走了。翻译只好转向餐厅。
柯拉上到自己那层,跑向房间。
“包子!”她隔着门喊道.“我不在时你怎么样?”
她觉得,包子好像叫了一声。
钥匙偏偏转不动,开门又花去了一分钟。
柯拉跑进房间。包子不见了。
“你在哪儿,小汪汪?”
柯拉跪下往床底下看了看。床下一片漆黑,看不到狗的踪迹。柯拉这才想到,还没拉窗帘呢。
她一拽窗帘绳——用劲过猛,绳断了,可窗帘纹丝没动。真见鬼,应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柯拉把窗帘推开,把窗帘下摆扔到床背上——屋里亮了。可是这也无济于事。还是找不到包子。
这时柯拉想到女服务员到房间来过,可能是在打扫的时候发现了狗。因为狗在“豪华’洞里派不上用场,所以包子被轰出旅馆。
柯拉抓起电话,打到楼下门房那里。
“是十四号房间的女士在给您打电话。今天早上,我有一只小狗,个儿不大,浅驼色,长毛,非常活泼。现在我回来,狗却不见了。它在哪儿?”
“在客房养狗是不允许的,”门房回答,“只有经过登记的私人宠物并支付特别费用才可以。”
“登记和付费的事我们可以按规定谈。现在我需要把狗给我还回来。我的狗在哪儿?”
“我现在就去问问,”门房害怕来自地球的高个女人的腔调,“我们现在就去问,——服务员们还在房间里。”
“狗没被领到您那儿?”
“噢,没有!”
“如果狗有什么三长两短,责任全在您。而且我警告您,是重大责任。您的处境可不太妙。”
“请别挂,女士,我看见服务员领班了……”
柯拉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从床头柜里把化妆包取出来,掏出一个小挫,开始修理指甲。通常来说,这样有助于她集中思想。
狗失踪了。难道对手们如此了解柯拉的计划和思想,以致于猜测到狗在侦察中的作用?命运安排狗扮演了实验兔子的角色。正是包子在第十七警卫队品尝了理论上的龙肉;正是包子承担了品尝龙饲料的任务……然后它就失踪了。
一些奇妙的想法涌人柯拉的大脑。或许,哪怕是在理论上,存在着能够分解生物体的药?因为现在正传来门房的声音:“没人去过您的房间,没人见过您的狗,无论是浅色的,还是长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