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的,丹尼。”他说着又转脸向别的客人说:“我们还有六把好枪手,我想这应该是够了。”
一个小时后我就上了床,是睡在他家二十个大客房中的一间里。由于那些层层的天鹅绒窗帘,房间里一片漆黑,尽管头有点痛,但我仍然试着入睡。我听到楼下大厅里朦胧的钟声和隔壁房里另一位客人走进来的脚步声,我辗转反侧,差不多到了午夜三点我才迷糊了一会儿,在梦中我还受到过多馔食美酒的影响。最后我坐了起来,想开亮床头灯,可是灯却坏掉了,我不禁咒骂起屋子的黑暗来。这时我闻到一股香味,而且是越来越浓,然后有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脸,一只柔软冰凉的女性的手。我想我是吓坏了,我直挺地坐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隔了很久我才问:“谁?”口气的自然很使我自己满意,因为在如此惊恐的心情下,我还能如此问话。
一根火柴擦亮了,我看到一位金发女孩穿着一件长稠睡袍,上面还绣着一些金色的天鹅。我认出她是席德克的养女,一位十九岁的漂亮女孩,席德克宠得不得了,由于她在瑞士读书,很少在社交场合出现。
“妮莎,”我放低声音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她又擦亮了一支火柴,就举在她脸前。
“思春了,”她说,并且咯咯地轻笑了起来。我看到了她睁大的眼睛,又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那股香味。
“你父亲会——”我刚开口说话,她一根指头放上我的嘴唇。
“你恨他是不是?”她又咯咯的笑了。
“妮莎——”
她吹熄了火柴,我听到她脱掉睡袍的声音。
“老天!你这是在干什么?”
屋里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到她赤裸裸的乳房在摩擦着我的脸。她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于是我也只好双手抱着她温暖、滑腻的肥臀。
“和我做爱,”她细语着:“不然我会喊得把屋顶都掀掉。”
我害怕起来,我觉得自己是掉入了陷阱,但情欲最后还是得胜的。在我们做爱时,她的脸埋在枕头里呻吟着。她呻吟得越来越凶,幸好有枕头蒙住。
该死的席德克,这是一种最美妙的报复,她的呻吟越来越急促,我的动作也越来越粗野,该死的席德克,你该下地狱!
我们躺在黑暗里,我吻着她脸颈,尝到了她汗水和眼泪的碱味。我们又来了两次,每次她都激情得似乎要溶化掉。
最后我们都弄得筋疲力竭,她躺在我怀里睡着了,而我却醒在恐惧里,现在的恐惧是怕被人发现。
屋子里如此黑,我是连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了,最后我只得催着她离开。我带着恐惧送她出房门,看到楼梯转角处似乎有一个人影,等我再仔细一看那只不过是楼梯栏杆上一个雕像而已,于是我回到房间又躺上了床。
两个小时以后,一个仆人来告诉我天已亮了,他拉开天鹅绒的窗帘,房间整个沐浴在阳光里。他在床头上放了一盘早茶,然后退出了房间。
在我举起茶杯要喝的时候,房门又开了,这次走进来的是席德克。他穿着一套猎装,带着一支乌黑发亮的双管猎枪,他随意地将枪挂在臂弯里,可是两根枪管的口却是对着我胸口的。
他的目光和我相遇,就像石头一样的冷硬。我们有好几秒钟都没有说话,然后他冷冰冰的笑了一笑。
“我们现在要出发。”他说:“你可以单独用早餐,我们会在吃中饭的时候回来。”
我起来冲了个淋浴,一个小时后在早餐间里享受了一盘煎蛋和土司。妮莎似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昨天晚上的事就像是一场醒来却了无痕的春梦。
行猎队是在中午回来的。在他们还未回来之前,我肩上挂着照相机在屋子周围的花园里自由自在的散步。席德克有一个小小的私人动物园,建筑在一处美丽湖边的山坡上,这片地方如今是整个在艳丽的秋阳下闪闪发亮。在这处动物园里有鹦鹉、 、蟒蛇、斑马和长颈鹿,还有一对大黑豹,席德克希望它们会在笼中交配生产,另外还有一群外国来的猴子,脸孔很像人,它们优美矫健的动作深深吸引住我。另外有一只从爪哇来的猴子,身上一根毛都没有,单独关在一个笼子里。它蹲在一块岩石上啃着胡萝卜。当它见到我时,露出了尖锐的黄牙,歇斯底里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