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误会我,我是非常喜欢蛇的,事实上我喜欢所有爬虫类动物。在我家的玻璃水缸里,我总养得有几种这类的动物,但我从来不养猫或是狗。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说这个故事时,有那么点罪恶感的原因,因为人类怎么都不能把什么不对责怪在一个爬虫类身上。尤其是一般人对蛇的看法,都是那么可笑;他们总认为蛇是种一咬到人就会致命的东西,所以一讲到有关蛇的故事,人们就会吓得半死,没人想到有关蛇的事,还有很多其他可说的。
我的名字是杜蒙,正如我前面所说的,我喜欢弄蛇,但不是靠此为生,我赖以 口的是干保险业。在这个国家的行业里,要想靠弄蛇为生实在不太容易。真正说来,我应该算是一个业余的爬虫类学者,假如你肯费神查一查动物辞典,你会发现到爬虫类动物除了蛇以外,还有鳄鱼、蜥蜴、青蛙、乌龟等等。
当然,自从我对这些动物发生了兴趣以后,在我家里就养了不少。有一间用不到的卧室,就成了养这些动物最好的地方。我放了些玻璃缸和笼子,把光线和温度都调节到适合它们生活和交配繁殖所需。室内除了一张书桌和转椅供我作研究纪录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给它们占住了。
我养爬虫类动物,还是自第一次遇到卡特后开始,时间也有好多年了,在我们长大以后,我们的感情更好,常会到对方的家里一起过夜。
等到他娶了他那位年轻的法文教员后,我们的感情也就越来越疏远,除了集会时偶尔碰碰面以外,我们很少到对方的家里走动,但事情并未就此算定。自从他的儿子过了婴儿期后,他又开始到我这里来走动,我们的友情又重拾起来。
我特别要谈到的就是卡特的儿子比尔。他是我所遇到最易激动敏感的孩子,卡特对他这点很宠爱,可是在我看来却是一种麻烦。当这孩子大得可以跟着他上我家来的时候,他来访时一直是带着他的,也许第一次的相遇,就象征这孩子的恶劣命运。
那是一个星期五的傍晚,当时我正好从伦敦回来,同时带回来一条新找到的南美洲鳄鱼。它虽然和一般鳄鱼在外表上颇为相似,其实有着很多不同之点,我所买回来的这种,只有一英尺长还不到。
在爬虫类室里,我设置好一只长形的水箱,里面放了一英寸的水,箱底填了些干净的沙石,里面放上一支两百瓦电灯泡,我希望能将水箱的温度维持在七十五度。
我坐在书桌边一边吃着带回来的熏鱼,一面看着书,想找有关这只鳄鱼的参考资料。我想知道的是,这种鳄鱼应该每天喂,还是隔天才喂。
接着门铃响了,我跑去开了大门,两位来访者站在我的门前。卡特是我预期会来的,却想不到他还带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穿着一套紧身衣裤,抱着枕头大小的洋娃娃,粉红的脸颊,双下巴,看了真是惹人喜欢,尤其是那双灵活的大蓝眼睛,望了望我,又看到室内别的东西上去,显示出这孩子的聪明。
卡特把他的手扶着他儿子的肩膀说:
“这是比尔。向罗德尼叔叔说好,比尔。”他的神情简直是把他这个宝贝儿子看成是世界八大奇迹之一。
“你好,罗德尼叔叔,”比尔装出不在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