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会是石崎自己干的呢?他在来这里之前先把老婆干掉,然后以脱罪为目的,演出这出戏来——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
“我看,和美的情夫干的可能性较大吧?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怕自己和她的关系会暴露,所以来个杀人灭口——这样的可能性更大吧?”
虽然干员们如此议论纷纷,但这样的向题并不是光凭推测就能断定的。眼前更大的问题是石崎所给的两个小时时限所剩无几。警方原先采取的是打马虎限而尽量拖延时间的手段,但如此一来不是空耗时间吗?可是,告以真相而使石崎火上加火,一时由于失去理智而盲目动手——这样的事态绝对非提防不可。
“石崎,我们终于查出来了……你太太昨晚离家出走后突然得了急性盲肠炎,所以被送进一家医院。……这是绝对真实的!她刚刚手术完毕,因而不能应你的要求来到这里。所以,这样僵持不是没有意义吗?长久关在厕所里,被你掳为人质的小姐会吃不消的,同时,患有重感冒的你说不定会倒下去啊。有话好说,你就出来进行谈判怎么样?”
这是无计可施的下下策,指挥侦察人员的江口警部如此呼吁道。
“你太太非常后悔因一时冲动而离家出走,同时,更为你担忧着呢。纵然你的疑惑属实,那个男人等于由于这个事端而受到制裁了。公司方面也已经对你表明最大限度的诚意……你要是现在罢手,这个罪不会很重的。可是,如果执意不肯而使事态恶化,你就会后悔莫及哦。”
晓之以理,谆谆劝解,直到犯人筋疲力尽、弃械投降为止——这可说是眼前惟一的方法吧?就这点而言,石崎患有感冒应该是相当有利的条件才对。到最后,他不降服也会以逃出为目的而提出什么要求吧?到时候,警方就有伺机而动的机会……
面对江口警部如此的呼吁,石崎在思考半晌后,大概由于身体不好而撑不下去的缘故吧,果然表示降服的意思了。
“我要求警察以及公司人员在10分钟内全部撤离现场。六楼的走廊不许有任何人在……还有,除我们这一间之外,洗手间里所有的厕所门都要开着!洗手间的门扉就保持关着的状态。这些条件你们先遵守吧。要是有任何差错,我会立刻对彰子下手的!以后的事情你们就等待我的指示吧。”
“好,我们听你的话就是了。可是,叫我们撤离,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呢?”
石崎并没有回答,传出来的只是彰子疲惫已极似的哭叫声。
“你们……你们快照他的吩咐去做好不好?求求你们啦……”
于是,江口警部终于下决心了。石崎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不知道。纵然将人员从六楼洗手间撤离,石崎也不会从这幢大楼逃脱。趁对方有意收兵的现在,不如姑且答应其所提出来的要求,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吧?将所有的厕所门打开是对方的要求条件之一,这就不能让警员躲在里面源于。耍花样失败而把事情搞砸——这应该避免才对。
警部依照石崎的指示将所有的厕所门打开后,关上有磨砂玻璃的门扉就走出洗手间。
他当然命令一些干员躲在六楼的各房间里以及楼梯转弯处,准备一声令下就蜂拥而上,不过,六楼走廊看起来是寂无人迹。而他则带着几名部下躲到后面走廊边——与厕所之方向相同——的一个房间里去了。
10分钟时间已过,洗手间里却没有任何动静。15分钟了——这扇门依然关着,始终没有被打开。17分、18分……时间缓缓地过去。警部虽然急躁万分,却也努力压着心里的焦虑。
20分钟时间过去了。
这时,站在窗前的一名刑警突然“啊”地叫了一声。江口警部以反射动作冲到这个窗前去。
冬天的落日当然很早,外面此刻已一片黑暗。照这名刑警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的是一件灰白色的东西在黑暗中飘飘然地掉落。
仔细一看,这好像是一件灰白色的风衣。警部立刻想起谷田弘子在报告中提起的“石崎身上穿的是灰白色风衣”这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