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慎重起见,我用手指按住两边鼻孔说:“喂、喂,贵户上个月的电话费尚未缴纳,明天以前若不缴清,马上要被停话了。”
“什么?你那边是电信局吗?”
“是的。”
“奇怪了,不应该会这样才对,因为我们电话费一向委托银行代缴,而且银行送来了上个月的缴费收据。”
“哦?贵宅是木下先生吧?”
“错了,我们是广田。”
“广田?很宽广的田地的广田吗?”
“是的。”
“那么,电话持有人是广田先生了?”
“那当然!以后打电话之前请先查清楚。”
“很对不起,看来是我们弄错了。”
挂断电话时,我笑了笑。
架子上放着电话号码簿,我依广田的拼音翻开页码,没错,是有广田正喜之名,住址是大上池台4—10—5,大是大田区之略,电话号码也一样。
接着,我拨电话至报社。社会版部门有我的朋友,在这种时候,可说相当方便。
“是宇野吗?你还活着?”他说。
嘴巴还是那么刻薄,也许是习惯使然吧!
“抱歉,我还活得好好的。”我回答。”对了,你认识住在大田区上池台一位名叫广田正喜的男人吗?我想,他在三年前可能发生过什么事件。”
“三年前?你叫我调查?”
“不错。”
“三年前的什么时候?什么事件?”
“我都不知道。”
“你这家伙,打这种令人模不清头绪的莫名其妙的电话来,难道以为我闲着没事干?不……等一等,广田正喜吗?我记得最近在报纸上见过这个姓名。对啦!我想起来了,他是摄影家吧?”
“大概是。我也不太清楚。”
“此人颇有财产,摄影只是他的兴趣,已有半职业的水准。”
“这家伙干了什么事?”
“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说。应该是十天前左右的报纸,你自己去找出来看就知道了。”
“好,我会去找出来看个究竟。那么,再见了。”
“等一下!你为何要调查他的事?”
“一切还很难说,不过,如果能成为报导的题材,我会告诉你。”说完,我挂断电话。
归途,我顺路至图书馆查旧报纸。果然没错,是十天前的报纸!
——距今三年前的昭和五十二年十二月五日夜里,在大田区南千束的洗足池,有一名女性遭强暴后杀害,被害者是住在东雪谷的职业妇女一条美智子。虽然东调布警局全力调查,也找不到有关凶手的任何线索,全案陷入胶着。但是,现在却查明居住于上池台的摄影家广田正喜涉嫌,目前该局正将嫌犯拘留,进行搜证。
嫌犯全盘否认凶行,并提出当夜的不在场证明,但尚未查证属实。
广田之所以被认为涉嫌,主要是在洗足池图书馆的藏书内,馆员发现夹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昭和五十二年十二月五日夜里,九点二十分左右,我在洗足池北侧的樱山,躲在树后目击一位女性被歹徒袭击,先奸后杀的现场,我很害怕,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因为我只是个软弱的女人。
凶手身材高大、体型魁梧,贝雷帽下露出长发。由于四周很暗,我看不清长相和年龄,不过左肩背着附带脚架的照相机,该照相机在争持之际掉落悬崖下。等一切结束后,凶手爬下悬崖捡拾,但,或许发现已摔坏,啧啧几声之后,毫不惋惜地丢进池内,转身离去。
直到现在,我仍经常为这件事苦恼不已。我当然知道报警说出此事是市民应尽的义务,可是,我害怕,不敢真的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