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吾吃了一惊,化掌为指,戳将过去,韩佩瑛舞剑防身,黑暗中任天吾空手入白刃的 功夫减了几分,急切问可还不能抢了她的宝剑。但任天吾一惊之后,却也立即知道女儿乃是 说谎,骂道:“你不听爹爹的话,只听这丫头的话,伤了你也是活该!”
韩佩瑛怒道:“任老先生,你出口伤人,可休怪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客气。”剑锋倏转,一招“横云断峰”,横削他的手腕。
任天吾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谅你这臭丫头能有多大本领,不客气又怎么 样?”口中说话,铮的一声,中指疾弹,已是把韩佩瑛的长剑弹开。藉着宝剑吐出的光芒,呼的又是一抓,朝着韩佩瑛的琵琶骨抓下来了。
任红绡见势危急,叫道:“爹,我不听你的话,你杀我好了,可不能伤了佩瑛姐姐!” 她本来是给韩佩瑛拖到后面的,此时正要不顾一切,挺身而出。任天吾忽地大吼一声,把抓 向韩佩瑛的手掌缩了回来。
原来谷啸风和李中柱二人,给她们房间里打斗的声响惊动,正好及时赶到。
任天吾在黑暗中虽不能眼观四方,却能耳听八方,一觉微风飒然,立即回掌攻敌,闪电 之间和谷啸风对了一聿,又化解了李中住的一招。
一交上手,任天吾当然也就知道来者是谁了。
但他虽然知道来者是谁,却还是禁不住心头一凛。
原来谷啸风是早就在他意料之中的,但李中住的武功却颇山他意料之外。
李中柱用的是武林天骄所传的“惊神指法”,李中柱给他的掌力震荡得胸口发闷,呼吸 为之不舒,但任天吾给他的指尖戳了一下,一条左臂,也时也是感到一阵酸麻。幸亏内功深 厚,立即运气自解,这才没有给封闭穴道。
任天吾见识多,化解了李中柱这招,不禁心头一凛,想道:“这小子的点穴手法,古怪 非常,和完颜豪颇有几分相似,他当然不会是王府的人,莫非是武林天骄的弟子?”
心念未已,只听得谷啸风已是喝道:“任天吾,你到这里做什么,是完颜豪叫你来的 吧?”
任大吾骂道:“谷啸风,你好无礼,我好歹也是你的舅舅,我找我的女儿回去,关你什 么事?”
谷啸风道:“对不住,你做了鞑子的鹰犬,我就不能认你这个舅舅。你的女儿也不会跟 你回去。”
任天吾老羞成怒,喝道:“我的女儿都是你们教坏的。谷啸风,你结交匪类,我有心救 你,你却目无尊长,可休怪我不念甥舅之情!”
他口中说活,手底仍是丝毫不缓,在这片刻之间,已是接连向谷啸风攻了数招。但因李 中柱在旁牵制,他却无法得手。
谷啸风又是恼怒,又是为任红绡难过,说道:“任天吾,亏你白天在镖局里还敢冒充是 侠义道,你知不知羞?你快快给我滚开,否则我认得你,我这口宝剑可不认得你!”唰的一 声,宝剑出鞘。
任红绡心情矛盾之极,她既不愿谷啸风给她爹爹所伤,也不忍见任天吾伤在谷啸风的剑 下,只好叫道:“爹,你走吧!只要你不泄漏我们的秘密,我们也不泄漏你的秘密。你当作 没有我这个女儿好了,以后咱们各走各路。”
韩佩瑛摇了摇头,心想:“红绡,你好糊涂,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还不是替完颜豪尽 鹰犬之责吗?你还希望他保守秘密?”
果然她的话没况出来,任天吾已先说道:“你们倒是打得如意算盘,嘿嘿,谷啸风已经 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他吗?还有你红绡,你不认我是你父亲,我可是非得 把你抓回去不可!哼,你的胳膊已向外弯,我还能相信你吗?”
谷啸风道:“表妹,你躲过一边,他不肯走,我们只好将他赶走。”
任天吾在黑室搏斗,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难以发挥,频频遇险,心里想道:“如今他们的 秘密机关已经给我查获,我何必还和他们缠斗?”当下呼的一掌,把谷啸风迫退,从窗口跳 了出去。
任红绡松了口气,说道:“好啦,他已走了。”话犹未了,忽听得任天吾一声长啸,随 即哈哈笑道:“谁说我走!这个屋子里的人,哪个要走,我都不能让他止呢。”任红绡从窗 口张望出去,只见她的父亲果然仍是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