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霆说道:“此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了。对不住,我要出去了。在这里耽搁太久,外面的 客人恐怕会起疑心。”
谷啸风道:“好,那我也走啦,请你叫一个人悄悄告诉丁老板,我在外面等他。”他是 怕给任大吾发现,是以必须避免和丁实与李中柱同时告辞。
孟霆说道:“对,任天吾虽然未必疑心是你,也总是小心的好。我和丁老板也用不着单 独见面了,待过了今天,我再去拜会他吧。”
孟霆把谷啸风从后门送走,分手之时,孟霆忽又想起一事,说道:“要是你在丁家有甚 意外,站不住脚,可以到西山我的一位朋友家里,暂避些时。”他把那个朋友的姓名和住址 告诉了谷啸风,便即匆匆赶回客厅。
只见任天吾和安达已经在客厅等候,孟霆一出来,任天吾就笑道:“孟老镖头,你到哪 里去了,我正要找你呢。”
孟霆强作镇定,笑道:“任大侠,你真是妙手回春,我不过回卧房换了一套衣裳,你就 已经把安大人医好了。任大侠找我何事?”
任大吾道:“没什么,我来得久了,要告辞啦。嘿嘿,若是找不着主人,我怎好意思独 自溜走呢?”
孟霆赔笑道:“难得任大侠远道而来,请多留两日,容我稍尽地主之谊。”
任天吾双眼朝天,板起脸孔,冷冷说道:“多谢了。老孟,我不是嫌你招待不周,我是 嫌你这里常有‘贵人’来往,我可怕惹麻烦!”
孟霆心里冷笑:“你甘心作了敌人的鹰犬,居然还敢装出这样一副‘清高’的嘴脸,也 不怕别人卤冷!”但因未到时机,只好佯作不知任天吾的底细,说道:“任先生是‘世外高 人’,我这镖局却非‘清净之地’,任先生既然执意要走,我也不便强留了。”
安达跟着告辞,孟霆在礼貌上不能不对他表示歉意。安达哼了一声,说道:“孟老镖头,今日我在你这镖局里算是栽到了家啦。但这也只能怨我自己学艺不精,你用不着向我道歉。”
孟霆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霎时祸福,安大人,你在敝局突然得了急病,我做主 人的也很是过意不去。好在安大人命大福大,逢凶化吉,遇难成样,贵体已然无恙,我也可 以放心啦。”
安达的说法是自承受了暗算,但孟霆这番说话却轻描淡写的把他遭遇的意外当是急病,安达瞿然一省,心里想道:“任天吾给我医治,是把我当作生病的,我可不便否认。孟霆这 老滑头也真够道行,他是故意当众和我这样的说,免得我以后来找他的麻烦。哼,其实我要 我他的麻烦,何需要什么藉口?”但因不便否认,当下也只好忍住气说道:“孟老镖头,多 谢你的照料,安某感激不浅,定当图报。”说罢,向孟霆一揖,便即走出镖局大门。
大都镖行领袖马如龙悄悄和孟霆说道:“这人心怀不忿,日后只怕还会与你为难。老孟,你可得当心一些了。”
孟霆苦笑道:“竖起幡竿,就不能害怕恶鬼。我在大都开设镖局,也早已准备应付一些 意外的麻烦了。”
马如龙叹道:“你说得对,干我们镖局这行,麻烦是免不了的。这口镖行饭可真不容易 吃哩。”
孟霆心里想道:“安达来找麻烦我倒不怕,最难对付的恐怕还是任天吾这老贼。”但这 话自是不便和马如龙说了。
丁实和李中柱没有和孟霆告辞,他们是得到徐子嘉暗中通知,就不辞而行的。好正当时 赵斌父子正去奉承任、安二人,别的宾客也没注意他们。他们在街口与谷啸风会合,交谈之 后,最担心的也正是任天吾。
丁实说道:“安达虽称‘野狐’,其实任天吾才是最难对付的老狐狸,只怕他已看出咱 们的破绽。”
谷啸风道:“宾客中趋炎附势的人虽不太多,也很不少。今日和安达握过手的人不计其 数,谅他也不知道是我暗算他的。不过,任天吾是否看得出来,我就不敢担保了。纵然看得 出来,他也未必知道我是你的伙计。”
丁实说道:“总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