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这么一问,却是令得他大大不安了。车卫心里想道:“淇儿在这死别生离之际,还 要探问真相,我怎能令她伤心?”
宇文冲在车夫人墓前喃喃祷告,也不知他说的是些什么。正当车卫踌躇莫决,不知如何 回答女儿之际,宇文冲的祷告已经完中,站起来了。车淇急道:“爹,你怎么不说话呀,难 道他,他……”
车卫一咬牙根,说道:“淇儿,我来不及和你细说了,我只能告诉你,你的辛大哥还是 一个有良心的人,他,他会照顾你的。”
车淇脸上泛起笑容,说道:“爹,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他有良心,即使他做了些什么错 事,我也会原谅他的。”
宇文冲一脸狞笑,说道:“你们父女的话说完了没有,我可要动手啦!”
车卫喝道:“你要怎样折磨我,尽管冲着我来,别让我的女儿在这里!”
宇文冲哈哈笑道:“车卫,我知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事情 么?”
车卫怒道:“你这没出息的小子,谁害怕你?但我与你结的仇冤,可与我的女儿无关,你向我报仇好了,何必折磨我的女儿?”
宇文冲冷笑道:“你是怕你女儿目睹你受刑的惨状么?哈哈,你刚才不是还教训女儿,叫女儿不可向我求情么?如今你是不是向我求情了?”
车卫大怒道:“好,你动手吧!我做鬼也不饶你!”
宇文冲拔出一柄匕首,在车淇面前晃了一晃,说道:“车姑娘,我是看在你的面上,才 饶你爹爹一命的。我削了他的手指,碎了他的琵琶骨,割了他的舌头,他死不了的。但你却 可以做个孝顺的女儿,服侍你的爹爹一生了。”
车卫大怒之下,一日浓痰吐出,骂道:“宇文冲,你还是一个人吗?”
宇文冲抹去了脸上的痰涎,冷冷说道:“你急什么,我马上就成全你了,好,你怕见你 女儿受惊,我先剜掉你的‘招子’!”刀锋移转,对准车卫的眼睛。
车淇一声尖叫,晕了过去。这刹那问,她心里最后想的是:“我和爹爹一起去了,辛大 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愿他能够知道今天的事情,给我和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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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淇做梦也想不到,他的辛大哥就在她的“邻居”任天吾的家里。
宇文冲将他们父女拖向墓地之时,也正是任天吾在家里向辛龙生百般盘问的时候。辛龙 生打定主意,不理会他盘问什么,总是回说:“不知。”
任天吾冷笑道:“你在扬州见着了奚玉瑾,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再不说,可休怪我不客 气了!”
辛龙生道:“我见着玉瑾,可没见着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根本不是和玉瑾同在一起。”
任天吾道:“不错,那一天,她不是和奚玉瑾一同走的。但她在外面根本没有相热的人,她跑出去,不是依靠奚玉瑾还能靠谁?”
原来那日任红绡以死相胁,不许父亲拦阻奚玉瑾与宫锦云。任天吾把她带回家里,初时 看守很严,后来日子久了,就没有那么严了。任红绡养好了伤,一天晚上,悄悄的溜了出去,连一封信也没有给父亲留下。
辛龙生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半点也不知道。除非你要我编造一套谎话,否则我拿 什么答你!”这倒不是假话,他的确是不知道的。
任天吾疑心极重,当然他是不肯相信辛龙生的说话的。但辛龙生闭门不言,他也是没有 办法。当下只好将他囚禁起来,待见到了辛十四姑再说。正是:
痛失掌珠无处觅,老谋深算亦徒劳。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