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冲冷笑道:“你怕我说出事情的真相么?车淇,我告诉你,你的母亲是我的表妹,我们本来是一对情人。你爹不知用的什么卑鄙手段,把她从我的手中抢了去。后来他还害死 了你妈。倘若不是他抢了文玉,你就是我的女儿了。你说,我该不该向他报复?”
车卫说道:“洪儿。别相信他的话。你妈是真心爱我的,害死你妈的却是他!当年他串 同你妈的庶母,骗你妈对我下毒,就像今天他骟你对我下毒一样。后来你妈发现了,她一时 想不开,自寻短见,把那碗毒药也喝了。我不愿意你心上留下伤痕,这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告 诉你。”
车淇听了,又是伤心又是难过,说道:“爹,我当然是相信你的说话,不会相信他的鬼 话。我妈怎会喜欢一个奸险阴毒的人,他只不过是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而已。”
车卫哈哈笑道:“对,让他这只癞蛤蟆自己气爆肚子吧。”
宇文冲气极怒极,喝道:“你这丫头,我有心饶你一命,你却帮你爹爹骂我!”提起手 掌,向她粉脸掴去。
车淇毫无惧色,说道:“我不帮我爹,难道还帮你吗?好,你打死我吧。”
宇文冲的手掌忽地又缩回来,叹口气道:“唉,谁叫你是文玉的女儿呢?许你骂我,我 可不能打你。不过,你的爹爹我可是不能饶他的了。走吧!”
他一手拖着车卫,一手拖着车淇,便走出去。车卫失了抵抗的能力,喝道:“你待怎样? 为什么不在这里杀我!”
宇文冲冷冷说道:“我不杀你,我只要把今天得意的事情告诉文玉。你和我到她的墓地 去,我要在她的墓前处置你!”
车卫哈哈笑道:“好罢,我能够死在爱妻的墓前,那也很不错呀!走就走罢!”
车淇心里打定了主意,爹爹若给仇人害死,她自己也决不独生,说道:“爹,都是女儿 不好,害了你了。爹,你要和妈团圆,我也陪伴你们。”
车卫说道:“淇儿,别这样想。你妈当年自寻短见,我痛不欲生。若不是为了你,我早 已随她去了。我不愿意你学你的妈,能够活下去你就活下去吧。这次的事情,你是上了奸人 的当,我怎会怪你呢?不过,你也要记着这次教训,以后切不可轻信人言了。”
车淇口里不说话,心里却还是拿定主意,想道:“我是爹爹的女儿,爹爹一世英雄,我 决不能苟且偷生。爹爹别的话我听,这番话和他平日对我的教导不同,我不能听。”
宇文冲拖着他们二人,终于到了车卫妻子的墓前。宇文冲放下他们,冷笑说道:“车卫,你自负文武全材,当年恃此诱骗了我的表妹。今天我不杀你,我只要废了你的武功,削了你 的十指,割了你的舌头,让你武不能提刀,文不能握笔,有口也不能说话。哼,哼,看文玉 还喜不喜欢你?”
宇文冲状类疯狂,发出的狞笑,令得车卫也不禁暗暗心惊,心里想道:“我一世英雄,决不能受他如此侮辱!”可惜他所凝聚的一点真气,刚才在力唾辛十四姑之时,业已耗尽,此时要重新积聚,急切之间,哪里能够?也即是说,他要想运用内功,自断经脉,亦已不能 了。
车淇早已打定主意,人不了便是—死,倒是并不怎么害怕,但听得宇文冲要用这样毒辣 的手段害她父亲,却是不禁急怒交加,破口大骂了:“你,你这只癞蛤蟆,你,你这条毒蛇,你怎能这样害我爹爹!”
宇文冲笑道:“车姑娘,不管你骂找什么,你是救不了你爹爹的了。你向我求情或者还 有商量。”
车卫朗声说道:“淇儿,你是我的女儿,不许哭,更不许向敌人求情!”
宇文冲冷冷说道:“好,待我祭了文玉,回头就处置你。你有什么要对女儿交代的,赶 快交待吧,算是我对你格外开恩。”
车卫用尽气力挣扎,慢慢挪动身子,挨近女儿,轻轻抚摸车淇的头发,低声说道:“爹 爹一生做了不少错事,今天的报应,或许也是我应该得的。你倘若能够侥幸逃生,去找你的 辛大哥吧。”
车淇满面泪光,忽地说道:“爹,我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情。”车卫说道:“你要知道什 么?”车淇说道:“辛大哥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是不是真的有了妻子?他是不是真的负 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