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卫说道:“第二,他、他有一件很对不起你的事情,但说来话长,这个,这个……” 想起女儿如此纯真,辛龙生却欺骗她,不禁又有点气呼呼了。
车淇却在心里想道:“听爹爹这么说,叔叔和辛姑姑告沂我的那些事情果然不假!”当 下说道:“爹,你先喝一杯茶吧,消消气再说。这是女儿给你泡的菊花茶。”
车卫端起茶杯,笑道:“你好像知道我会今天回家,把我喜欢喝的菊花茶泡好了等我回 来?”
车淇说道:“爹,你不知道我多盼望你回家呢,我算算日子,这几天你总应该回家了,所以我天天泡好了一壶菊花茶等你,总算给我盼着了。这还是刚刚泡好的呢。爹,你趁热喝 下。”
车淇索来不善说谎,但这番话是辛十四姑教过她好几遍的,说来却是不露痕迹。
车卫老怀欢慰,笑道:“难得你这样孝心,好,我喝了茶再和你说。”
他一点也没疑心,把一杯茶喝了,清清喉咙,说道:“淇儿,你听我说,但可不许你 哭。”
车淇说道:“爹,你回家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事情值得我伤心流泪?”
车卫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只怕会令你伤心的。但你是我的女儿,你一定要坚 强一些,伤心也不许哭。”
车淇说道:“爹,我不会哭的,你说吧。”
车卫缓缓说道:“辛龙生,他,他……”突然“当”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碎了!
车淇吃了一惊,说道:“爹,辛龙生究竟怎样?你气得把茶杯摔了!”
车卫双口一瞪,喝道:“我现在不是气辛龙生,我是生你的气,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情?”
车淇道:“什么一同事情?”
车卫道:“你为什么在我喝的菊花茶里下毒,是什么毒药,快说!”
原来辛十四姑下的毒药乃是可以令人筋酥骨瘁的一种烈性毒药。车卫倘若早有防备,先 行运功抵御,喝了这杯毒茶,也不至于有什么人不了的害处。但由于他对女儿毫无疑心,待 到知足中毒,要想凝聚真气之时,已是迟了。此际他半边身子业已酥麻,动弹不得。
车淇说道:“爹,你不用害怕。这是什么毒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只是暂时消失武 功而已。爹,我先向你赔罪,我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你别生我的气好吗?你这样瞪着我,我心里害怕!”
车卫伤心之极,叹了口气,暗自想道:“要是连自己的女儿都靠不住了,这世上我还能 相信谁人?”当下颓然说道:“好,你说,你这毒药是哪里得来的?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竟然要对爹爹下毒?”
活犹未了,忽听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车卫,我和你说!”辛十四姑一面说话,一面走出来了,宇文冲跟在她的后面。
这刹那间,车卫是又惊又气又怒,但也恍然大悟了,原来女儿是上了这妖妇的当!
车卫喝道:“你、你、你、你这妖妇,你竟然骗我女儿,向我下毒!”
辛十四姑冷冷说道:“不错,是我指使她的!我要叫你的女儿亲手害你,方能令你伤心。嘿嘿,你这老贼自负武功盖世,想不到今日也会落在我的手中吧?好,一报还一报,且待老 娘慢慢的消遣你!”冷笑声中,把手一扬,就要打车卫的耳光。
车卫忽地“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出。辛十四姑只道他已毫无抵抗之力,哪想到他还 有此绝招?一口浓痰,正吐着她的掌心,辛十四姑掌心的“劳宫穴”一麻,不觉吃了一惊,急退两步。
原来车卫正在凝聚真气,驱除毒质。只因毒药太过厉害,他所凝聚的真气,不够作驱毒 之用。但以他毕生功力所聚的真气叶出的这口浓痰,却是不弱于高手所发的一枚铁莲子。
辛十四姑掌心剧痛,一条右臂竟是不听使唤,大怒之下,拿起了青竹杖,上前要打车卫。
在辛十四姑要打车卫之时,车淇也是惊得呆了!
车淇再不懂事,亦已知道上当。她呆了一呆之后,无暇思索,便即扑上前去,嘶声叫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爹爹?你不是和我说好了的吗?你,你……”
辛十四姑左臂挥动竹杖,把车淇迫得墙角,冷笑说道:“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你的父 亲是我仇人,你知不知道?你以为我会要你做侄媳妇吗?辛龙生早就有了妻子,纵然他肯收 你做他侧室,我也决不容你这贱货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