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帆道:“我本来是和他们在青龙峡一同突围的,一路上也是同在一起。前天在一个 小镇投宿,那青袍老者来的时候,他们却恰巧都出去了,只我一人在客店留守。至于那青袍 老者因何伤我,我也是莫名其妙。”
韩佩瑛诧道:“难道他无缘无故的就动手打你?”
奚玉帆道:“他是曾和我说过一些话,但我仍是莫名其妙。”当下便将那日的遭遇原原 本本的说了出来,请谷、韩二人代为参详。
他们三人联袂往金鸡岭,那日在一个名叫固河的小镇投宿。巾于蒙古大军南侵,邻近战 区的百姓差不多都逃跑了,他们走了这许多天,那一天才是第一次踏进一个比较繁荣的市镇。
爱漂亮是女孩子的天性,宫锦云从前虽然曾经扮过一个肮脏的小厮戏弄韩佩瑛,那也只 是一时的贪玩而已,并非她就不喜修饰,不爱新衣的。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有一百几十间商店的小市镇,找了客栈之后,宫锦云第一件要做的事 情就是出去买东西。要买的东西包括衣裳、水粉、针线、梳镜,一路上蓬头垢面,如今她可 要好好的打扮—番了。
公孙璞、奚玉帆也需要买几件替换的衣裳,奚玉帆和他们一路同行,早已看出了宫锦云 对公孙璞颇有情意,于是便自愿在客店留守,让公孙璞陪宫锦云出去。他的身材和公孙璞相 差不大,他所需要的衣裳也可以请公孙璞代买。
这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公孙璞陪宫锦云出去买物逛街,自是不便带他那把笨重的玄 铁宝伞,以免引人注目。奚玉帆在客店留守,不知不觉已是白日消逝,黑夜降临,仍然不见 他们二人回来。奚玉帆心里暗暗好笑:“他们二人难得有机会单独相处,想必是玩得高兴,忘记了我,也忘记了回来。”
奚玉帆独自无聊,随手拿起了公孙璞那把玄铁宝伞把玩,他早已知道这是一件宝物,但 拿到手中,那种沉重的感觉仍是颇出他意料之外。
奚玉帆正在喷喷称奇,忽听得“嗤”的一声,窗外飞进来一颗石子,正好打着玄铁宝伞。
暗器飞来,奚玉帆本能的把玄铁宝伞一挥,只听得“叮”一声,那颗石子变成粉碎。可 是奚玉帆的虎门也给震得火辣辣的作痛,“蓬”的一声,玄铁宝伞脱手落地。
一块玄铁要比普通一块同样体积的铁重十倍有多,石子碰着玄铁宝伞变成粉碎,这是意 料中事,但一枚小小的石子居然能把奚玉帆手中那把沉重异常的玄铁宝伞打落。这却是大大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奚玉帆大吃一惊,连忙拔剑出鞘,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赞道:“好一把玄铁宝伞!” 声音细而清,好像就在他耳边说话似的。奚玉帆识得这是功夫已到炉火纯青之境的“传音入 密”功夫。
那个苍老的声音接着说道:“你不用害怕,我要伤你,早就可以伤你了。”奚玉帆定了 定神,知道对方说的绝非夸大之辞,不由得脸一上一红,当下纳剑入鞘,压低厂声音说道: “不知是哪位前辈,此来何事?”
那人说道:“你不必问我是谁,你敢跟我去么?找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去。”显然这人 是不想在客店之中和他说话,免得给人知晓。
奚玉帆心想;“这人说得不错,他若对我有不利之心,早就可以伤我。”奚玉帆一来是 怀着好奇之心,要想知道这人是谁,二来也是相信此人对他并无恶意,于是便施展轻功,穿 窗而出,跳上屋顶。
淡淡的月光之下,只见西北角隐隐有个人影,奚玉帆提一口气,使出“八步赶蝉”的轻 功,如飞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