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鹏说道:“那日濮阳坚用‘化血刀’伤了洪帮主洪圻,幸得贵友公孙璞之助替他化 解了毒。但黄河五个帮会的首脑人物,也都是着了他的‘化血刀’,当时没有在场,未曾得 到救治。
“后来我们也曾找过贵友,却只见宫锦云姑娘,宫姑娘答应代我们向公孙少侠求情,但 不知是因为她后来没见着公孙少侠还是公孙少侠不肯答应,公孙少侠一直没有再来。
“这‘化血刀’之毒是在一年之后,就要毒发不治的,除非我们甘愿听从西门牧野、濮 阳坚师徒的奴役,任他驱使,否则他们决不会替我们解毒。
“到了上一个月,一年之期将届,不由得我们不急。哪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宫姑娘 的父亲黑风岛主宫昭文又找上门来,说是要着落在我的身上,把他的女儿找回来给他,否则 就要我的性命。
“我无法可想,只、只好……”
韩佩瑛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说道:“所以你只好去找西门牧野,甘愿受他的驱使了。是么?”
楚大鹏满面通红,讷讷说道:“我,我这叫做无可奈何。只有他可以给我们五个帮会的 弟兄解毒,也只有他才不怕黑风岛主,敢庇护我。”
谷啸风冷笑说道:“西门牧野是蒙古鞑子的奴才,你去投靠他,那是做了奴才的奴才。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听过这句话没有?大丈夫死则死耳,岂能做奴才的奴才?”
楚大鹏吓得面如土色,顿首说道:“是,是,谷少侠教训得是,我,我这是一念之差。” 他口里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韩佩瑛想道:“要一个人视死如归,这只有侠义道可以做得到。像楚大鹏这种人焉能盼 他如此?非其人不可与言,谷大哥也未免犯了陈义过高的毛病了。”再又想到:“黄河五大 帮会若给西门牧野所用,祸患非小,我该给他们想个办法才好。”
韩佩瑛想了半响,说道:“你不忍你们帮会中的兄弟束手待毙,也算有点义气。不过,你走上了叛国投敌的这一条路,却是大大的不对了。其实,能够解救化血刀之毒的,也并非 只有西门牧野!”
楚大鹏听得韩佩瑛的口气缓和得多,连忙说道:“请姑娘指点一条明路,只要有一条路 可走,我楚某人又岂甘做鞑子的奴才?”
韩佩瑛道:“现在距离一年之期,也还有两个月左右,是吗?”楚大鹏点头道:“不 错。”
韩佩瑛道:“那么有两个月的时间,也足够用了。”
楚大鹏道:“不知是谁能解化血刀之毒?”
韩佩瑛道:“就是你曾经想找而找不着的公孙璞,他现在已经去了金鸡岭,你到金鸡岭 一定可以见着他。”
谷啸风本来是个聪明人,刚才只因一时气愤不过,痛斥了楚大鹏一顿,此时冷静下来,登时领悟了韩佩瑛的用意,于是便接着说道:“我们正是要上金鸡岭的,你可以和我们同去。只要你们黄河五个帮会从今以后,听从绿林盟主柳女侠的号令,我可以担保公孙璞一定会帮 忙你们。”
楚大鹏喜出望外,自是忙不迭的满口应承。
谷啸风处理了楚大鹏这件事之后,说道:“奚大哥就要醒来了,咱们进去看看他吧。” 留下乔松年和楚大鹏作伴,他和韩佩瑛、孟霆三人便即进去。
奚玉帆刚好醒来,韩佩瑛将那碗煎好的参汤端给他喝,奚玉帆喝了韩佩瑛递过来的参汤,看一看她,又看了看在她身边的谷啸风,心中百感交集。
韩佩瑛不愿引起他的伤感,微微一笑,说道:“奚大哥,想不到咱们在这里见面。我的 事慢慢再说,请你先说说你的遭遇,好吗?是什么人伤了你呢?”
奚玉帆道:“是一个青袍老者。”
不出佩鼠瑛所料,打伤奚玉帆的果然是黑风岛主宫昭文。
韩佩瑛道:“那青袍老人因何伤你?”谷啸风亦是大为惊诧,问道:“公孙璞与宫锦云 不是和你同在一起的吗?”心里想道:“公孙璞武功高强,又有玄铁宝伞,他若在场,和奚 大哥联手,足可以抵御当世任何一位高手,黑风岛主纵然厉害,也是决计伤不了奚大哥的。” 韩佩瑛则是想道:“不知宫锦云何以肯让她的爹爹伤了奚玉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