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老者说道:“啊,我想起来了。二十多年之前,我和你的爹爹曾见过一面,那时他 刚成婚未久,我记得他是任家女婿,你刚才所使的想必就是任家所创的七修剑法了。”
谷啸风道:“晚辈的剑法粗浅得很,只怕难入法眼。”
青袍老者哈哈笑道:“不,不,你这七修剑法精妙得很啊,老实说已是大出找意料之外 了。不过说到这里,我倒有个疑问了,我知道任家的七修剑法,是历代守秘,不肯轻易示人 的,有一年我找到了任家的任天吾,这人想必是你的舅父吧?我迫得他比武,他使出来的剑 法和你所使却不相同,远不及你所变化的精妙,他是用假的剑法骗我呢?还是真的不会?按 说他那时给我迫得极紧,若有家传绝学,他是不会不施展的。难道任家的剑法,竟不传子而 传婿么?”事实正是这样,谷啸风的外祖父因为早看出儿子不肖,因此把家传的七修剑法当 作嫁妆留给女儿的。
谷啸风因为不知这青袍老者的来历,自是不愿把家庭的秘密告诉外人,说道:“这我就 不知道了。我出生得晚,外祖父早已去世了。”
青袍老者好像有点失望,但随即笑道:“老夫嗜武成癖,只顾和你们谈论武学,几乎忘 了正经事,有一件事情,我是要问你们的。”
韩佩瑛道:“尚未请教老前辈高姓大名?”
青袍老者道:“韩姑娘,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名叫宫锦云?”
韩佩瑛道;“正是。不知老丈……”
青袍老者道:“宫锦云正是小女,老夫是黑风岛的宫昭文。”
韩佩瑛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这青袍老者原来正是江湖上令人闻名丧胆的黑风岛主宫昭文。
宫昭文说道:“上个月我见到黄河五霸中的洪帮主洪圻,听他说你和小女曾经在禹[yǔ]城的 仪醪楼与西门牧野的大弟子濮阳坚打过一架,有这事么?”原来宫昭义正是因为得到了这个 线索,才跑来找韩佩瑛的。
宫昭文道:“小女顽皮得很,她瞒着我逃出来,我现在上要找她回去,韩姑娘你可知道 她的下落?”
韩佩瑛道:“我和令嫒出了禹城,不久就分手了,直到现在,尚未见到她。不过,令嫒 的下落,这位谷大哥倒是知道的。”
宫昭文看了谷啸风一眼,见他长得英俊,心里想道:“难道我的女儿看上了他?若然真 的那样,我倒是要把韩大维的这个女儿杀了才行。”当下问道:“谷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谷啸风道:“我和令嫒一道替丐帮办事,不幸遇上了鞑子大军,在乱军中失散了。不过,据我推测,她可能是会到金鸡岭去的。我们现在也正是要去金鸡岭。”
宫昭文突然面色一沉,说道:“金鸡岭?金鸡岭不是蓬莱魔女的山寨所在之地吗?”
谷啸风道:“不错,正是柳盟主所在之地。”
宫昭文道:“是小女说的她要去见蓬莱魔女?”
谷啸风道:“是我猜想的。因为还有一位和她在一起的朋友,这位朋友是要去金鸡岭 的。”
宫昭文道:“峨,还有—位朋友?这人是谁?”
谷啸风道:“他名叫公孙璞。”
宫昭文又惊又喜,说道;“公孙璞?对了,对了,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他了。洪圻曾经对 我说过:‘当日在仪醪楼上,除了韩姑娘之外,还有一个少年,打败濮阳坚,就是全凭这少 年之力,想必这少年就是公孙璞吧?”
韩佩瑛喜道:“一点不错,老前辈原来你认得公孙大哥?”
宫昭义道:“他小时候我曾经抱过他。”韩佩瑛喜道:“那么宫老前辈和我们一起到金 鸡岭去吗?”心想:“锦云和公孙璞正好是一对,难得他们又是世交,我这个媒大约是做得 成功的了。”
原来韩佩瑛与宫锦云相识之时,两人都是女扮男装的,但韩佩瑛不久就知道宫锦云是个 女子,而宫锦云却看不出她的乔装,直至到了韩家,见了谷啸风之后,方始知道她和自己一 样是个女人的。在他们相处的那几天,宫锦云对她十分爱慕,曾经向她吐露过许托终身之意。当时韩佩瑛因为不愿泄漏自己的秘密,故此没有立即向宫锦云说明真相,但心里已有“李代 桃僵”的打算,想给她和公孙璞撮合的了。
韩佩瑛哪里知道,宫锦云本来就是公孙璞的未婚妻,他们二人乃是指腹为婚的,而蓬莱 魔女却正是宫锦云父亲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