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衍流连忙叫道:“别打,别打,大水冲倒龙王庙,咱们都是自家人!”
青袍老者道:“你是什么人,也来和我攀交情?”
沙衍流道:“我是沙衍流,二十年前,桑家堡的堡主公孙奇和我也是朋友!”他见这青 袍老者会使“隔物传功”,料想他和公孙奇必定大有渊源。
青袍老者怔了一怔,说道:“沙衍流?这名字我倒似乎听人说过,但那姓沙的可并不是 和尚呀1”
沙衍流道:“我本来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就因为给桑家堡的事情连累,被师伯捉回去 面壁十年,不得已才做了和尚的。”
青袍老者道:“哦,那么这十多年来你都是躲在少林寺的了?”沙衍流道:“不错。” 青袍老者道:“那么桑家堡和公孙奇后来的事情你是不知道的了?”沙衍流道:“我是刚从 少林寺逃出来的,这十多年来外间之事,我是毫无所知!”
青袍老者忽地一声冷笑,说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凭什么和我攀亲故?给我滚开!”
沙衍流见他说得好好的突然反面,当真是莫名其妙,正想再问,青袍老者已是挥袖一拂,喝道;“别在这里误我的事,我是看在你曾经住过桑家堡的份上,方始放你走的。你若还不 知趣,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这一拂用的是上乘柔功,用意不在伤人,故此力道柔和之极,但却大得出奇。刚才他 推开谷啸风和韩佩瑛,用的就是这种柔功。沙衍流行面壁十年之功,功力当然比谷、韩二人 深厚得多,但也经不起他这么一拂。沙衍流连退三步,心头大震,只好连忙逃跑!
余化龙初时听得沙衍流和这老者论交,心里暗暗欢喜,不料他们越说越僵,余化龙猛的 想起他的师父曾经和他说过的一个人来,这个人的武功脾气和眼前这个青袍老者符合,余化 龙想起这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在沙衍流未跑之前他就逃了。
谷啸风焉能容他跑掉,拔步便追。此时沙衍流刚刚跑开,青袍老者回过头来,说道: “别忙理会这人,我有话问你!”话犹未了,“铮”的弹出了一枚铜钱。
这枚铜钱刚好打中余化龙后心的“风府穴”,只听得“哎哟”一声,余化龙便倒下去了。他是正在飞跑中的,和那青袍老者的距离差不多已有百步之遥,不料仍是给这—枚铜钱打中 他的穴道!这老者的手劲之强,认穴之准,令得谷啸风也是不禁大吃一惊。
这青袍老者要谷啸风回来听他问话,谷啸风的心里本来是不大舒服的,但见青袍老者已 经替他出手制伏了余化龙,心想:“这位老前辈的睥气虽然古怪一些,但他今日帮了我的大 忙,我听他的吩咐,那也是应该的。”
青袍老者说道:“这位姑娘的令尊想必是洛阳韩大维吧?”
韩佩瑛知道他是从自己的惊神剑法上看出来的,心想:“此人想必是爹爹的朋友。”便 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家父。老前辈可是和家父相识的么?”
青袍老者淡淡说道,“令尊的大名我是久仰的了,实不相瞒,我听说令尊号称剑掌双绝,很想找他领教领教,可惜我到了洛刚,却找不着他。不过现在见了姑娘的剑术,我是用不着 再向令尊请教了。惊神剑法果然是精妙无比,令我大开眼界。或者我不会输给令尊,但要胜 他,自问亦是没有把握了。”
韩佩瑛听了他这番说话,心里甚感惊奇,暗自想道:“原来他不是爹爹的朋友,但听他 的口气,似乎也不是爹爹的敌人。大约他是妒忌爹爹在武林中的声名,想要和爹爹争胜吧? 但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当他是一位老前辈,以老前辈之礼待他,总不会错。”
青袍老者又向谷啸风问道:“你呢?你又是谁家的孩子?剑法,是家传的吗?”
谷啸风道:“先父是扬州谷若虚,剑法却是外祖父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