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啸风全神应敌,不敢有丝毫分心,因此虽也知道有人来了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青袍老者看了片刻,忽地自言自语地说道:“伏魔杖法使得如此迅猛,这和尚的易筋经 大约也有十年左右的功力了!”
青袍老者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沙衍流不禁又是大吃一惊,要知他面壁十年,苦练的正 是易筋经的上乘内功,易筋经是少林寺不传之秘,如今竟给这青袍老者一眼就看了出来!
青袍老者看了一会,又道:“这两个娃娃的剑法也很不错。唔,女的似乎是惊神剑法,男的却又是什么剑法呢?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可真是叫我人开眼界了。喂,我问你,你使的 是什么剑法,可以告诉我吗?”
谷啸风正在全神应敌,对周围的一切,恍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焉能回答他的问话?
青袍老者怫然说道:“天下竟有敢于不理睬我的人,这倒奇了!”忽地踏上一步,“哦” 了—声,说道:“我明白了,你是给这大和尚迫得透不过气来,是不是?好,我来替你,你 歇一会,再回答我!”
谷啸风和韩佩瑛同时感到一股力道向他们推来,这股山道柔和之极,碰着了他们的身体,他们丝毫也没有痛楚的感觉。但说也奇怪,他们二人本能的运功相抗,却竟然抵抗不了这股 柔和的力道,两人都给那个老者推出了一丈开外。
沙衍流吃了一惊,说道:“老丈何人?我与你风马牛不相及,你因何也要来趁这趟浑 水?”
青袍老者冷冷说道:“我做事从来只凭好恶,不讲理由的。你不知道么?哼,你不知道 我是谁,就该吃我一掌!”
沙衍流自恃有面壁十年之功,对这老者虽然有点忌惮,但听了他这样不客气的说话,却 也不禁勃然大怒,喝道:“好呀,我还未曾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好,且看你的肉掌厉害,还是我的铁杖厉害!”
话犹未了,只见眼前青影晃动,那青衣老者已是突然欺到他的身前,一掌拍来,掌势飘 忽之极!
沙衍记的禅杖利于远攻,不利近战,百忙中—个移形换位,闪开几步,只听得“嗤”的 一声,身上的袈裟已给这老者撕去了一幅。
沙衍流冷不防的吃了这个亏,大怒之下,立即便施杀手!他的武功也当真了得,一闪到 了适当的距离,禅杖便是一招“乌龙摆尾”反打回来,拿捏时候,恰到好处!
青袍老者如影随形的向前追击,禅杖反打回来,眼看他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了,却不 知怎的,仍然是给他避开了正面,突然一把抓着杖头,横掌就击下去。
少林寺的伏魔杖法是天下第一等的刚猛杖法,虽说不是从正面捣来,这股山道仍是非同 小可,沙衍流做梦也想不到这青衣老者竟敢用肉掌硬击他的掸杖。
只听得“当”的一声,肉掌击着禅杖,宛如金属碰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沙衍流 虎口发热,忙再后退。那老者身形晃了一晃,冷笑说道:“你的禅杖厉害,还是我的肉掌厉 害?”
沙衍流此时已经知道青衣老者的功力远远在他之上,但还有令他更吃惊的是,虎口发热 过后,他忽然感到掌心有麻痒痒的感觉。
沙行流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不山得心头一震,暗自想道:“莫非这就是隔物传功的本领,这老家伙练的是邪门毒掌,用隔物传功的本领要令我中毒!”
沙衍流曾经是桑家堡的座上客,在二十年前和桑家堡的主人公孙奇也算得是颇有交情的 朋友,他知道“隔物传功”乃是公孙奇的独门武学,如今见这老者使出了这门功夫,不由得 又是吃惊,又是诧异。
青袍老者冷笑道:“你还不肯服输么!那就再接我一掌!”挥掌划了一道圆孤,沙衍流 闻到了一股腐臭的腥气,定神看去,只见他的掌心浓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