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几天,两人相处还是有点不大自然,渐渐也就消除芥蒂了。两人互相敬重,彼此关 怀,在芥蒂消除之后,一路上说说笑笑,果然就像兄妹一般。
这日他们踏进了河南与山东的交界地区,已经是金国统治的区域了。走到了中午时分,谷啸风看见路旁有个茶馆,便对韩佩瑛说道:“走了半天,咱们也谊歇一歇了,不知这茶馆 有什么可吃的东西没有,咱们去问一问。”北方的路旁茶馆多数是兼有酒菜出卖的。
两人走进那个路旁的小茶馆,只见里面只有两个客人,各自占据一张桌子,一个是年约 四旬的中年汉子,另一个却是和尚。这个和尚约莫也有四十来岁年纪,体格魁梧,桌子旁边 插着一根精钢禅杖。
谷啸风不认得这个和尚,但却认得那个中年汉子。
那个中年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他舅父任天吾的大弟子余化龙。
谷啸风受过余化龙的陷害,想不到竟在此处陌路相逢,自是又惊又喜。
余化龙突然看见谷啸风大踏步走来,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他本来正想和那和尚说话的,看见谷啸风进来,登时怔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谷啸风已是走到他的面前,韩佩瑛守在门口,防他逃跑。
茶馆主人有点奇怪,上来招呼道:“两位客官是相识的么,坐在一起好么?这位姑娘和 你同来,想必都是相识的吧,请进来坐呀。”
谷啸风进:“你别忙,我有几句话要和这个人说。茶嘛,慢慢再喝。”
茶馆主人也是个老江湖,见他这副神色已知来意不善,便道:“对,对,你们既是彼此 相识,有话好好商量,别在小店闹事。”
谷啸风道:“你放心,我并不想打架,但若迫不得已打起来的话,打坏了东西,赔你就 是。”说罢,大马金刀的坐在余化龙的对面。
谷啸风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冷笑说道:“余化龙,你想不到这样巧吧?这可真是叫做 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余化龙暗自想道;“这个和尚不知是否就是神偷包灵所说的那个少林寺逃出来的僧人? 若是那人,我就不用害怕谷啸风了。”斜眼偷窥,只见那和尚只顾大口大口的喝酒,对他们 这边的事情竟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余化龙拿不准这个和尚是否就是包灵所说的那个僧人。不禁有点心虚胆怯,只好赔着笑 脸,讨好谷啸风道:“是呀,想不到在这里有幸相逢,不知谷少侠可打令舅的消息?我正要 找寻家师呢。”
谷啸风冷笑道:“你当然是料想不到的了,你不是说我在蒙古军营的么?怎想得到你却 会在蒙古军中给我发现?那天侥幸给你逃了出来,但现在却又给我撞上了。”
余化龙道:“谷少侠,你误会了。我是给蒙古兵俘虏的。”
谷啸风冷笑道:“俘虏,我可亲眼看见你和那两个魔头坐在一起,亲热得很哪!”
余化龙叫道:“冤枉,冤枉,那两个魔头因为知道我是你舅舅的大弟子,当时正在问我 的口供呢。他们要骗取我的口供,自是不能不稍假辞色。谷少侠,你可不要误会才好。”
谷啸风不由得怒从心起,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余化龙,你休在我面前胡扯!你若不 说实话,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余化龙苦着脸道:“你要我说什么实话?”
谷啸风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余化龙道:“我是误听谣言,请谷少侠恕罪。”
谷啸风道:“谁人造谣?”
余化龙道:“这个,这个……嗯,是一个我不队识的丐帮弟子说的。”
谷啸风道:“胡说八道。这个造谣的人分明就是你。我劝你别耍花枪了,实话实说!第 一,你是因何缘故要造我的谣言。第二,你私通鞑子,我的舅舅知不知情?”
余化龙道,“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的舅舅呀!你的舅舅任天吾德高望重,江湖上谁不 敬他三分,怎的你这个做外甥的反而不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