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瑾想到她的哥哥,心中无限忧虑,可是这些事情,她却是不能和孟七娘说的,也只 有自己焦急而已。
孟七娘此时亦是意兴索然,说道:“这盘棋不必下了,我想独自静坐一会,你出去玩吧。这几天老是要你陪我,也把你闷坏了。”
奚玉瑾正想出去,当下假献殷勤,多谢了孟七娘的体贴,走出书房,便去找寻那小丫头 碧波。
奚玉瑾和碧波住在水香榭,奚玉瑾匆匆忙忙走回去,只见碧波低下头走路,刚刚走到荷 塘的旁边,奚玉瑾悄悄地走到她的身旁,轻轻地拍她—下,笑道;“小鬼头,你在想些什么 心事?”
碧波道:“咦,你怎么也出来了,主人还在生气吗,我只道她要留你解闷呢。”
奚玉瑾道:“主人正在为这件事着恼,她要独自一人思想,我猜她可能就是在想办法对 付那两个魔头,我不敢扰乱她用神,所以跑来找你。”
碧波道:“可不是吗?这件事莫说主人生气,我也生气,咱们这里好好一个园子,都给 那些老混蛋小混蛋糟蹋了。哼,他们简直不把主人放在眼内,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连我也 看不过眼。”
奚玉瑾道:“看不过眼,那咱们就该想法为主人分忧呀。”
碧波道;“有什么办法好想?那两个魔头再加上一个任天吾,咱们的主人虽然武功卓绝,也不能不对他们顾忌几分,你我恐怕连他们的徒弟都打不过呢,济得了什么事,侍琴,别提 气人的事了,你看这花开得多好,咱们不能到外面的花园子去,就在这里赏花吧。”
奚玉瑾道:“赏花明天再赏不迟。”
碧波道;“咦,听你这么说,你倒好像有什么办法?”
奚玉瑾道:“办法是没有的,但我却有个主意,多少可以为主人尽点心事。”
碧波大喜道:“怪不得主人赞你聪明,我想得到的只是怎样和人打架,你却会动脑筋,出主意,为主人分忧,那敢情好呀,快把你的好主意说出来吧。”
奚玉瑾笑道:“你别先替我脸上贴金,这主意还不知道能行不能行呢,我想任天吾叫他 的大弟子来咱们这儿,和那两个魔头勾搭,一定不会有好事。”
碧波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没有好事了,说不定还要串通了来算计咱们呢。”
奚玉瑾说道:“我看主人忧形于色,想必就是因为不知那厮所来何事而担忧。”碧波道: “唉,你把我急死了,你别老是东想西想,还是把你的好主意说出来吧!”
奚玉瑾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想假如能够知道他们商量何事,也好叫主人有个提防。但怎样才能知道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偷听他们的谈话了。”
碧波道:“对。这样简单的事情,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呢。好,咱们说去就去。”
奚玉瑾道:“但恐怕不简单吧。园子外面住的都是他们的人。碧淇姐姐曾经—再告诫过 我,说是以那条长廊分界,咱们里面的丫头无事最好不要出去。朱九穆这老魔头和任天吾的 大弟子在他的屋子里谈话,咱们跑去偷听,万一给他们的人发觉了,岂非弄巧成拙?”
碧波笑道:“一点不难,包管你不会给人发现,我有办法。”
奚玉瑾喜道;“我就是因为猜想你有办法才来找你商量的,果然给我找对了,什么办 法?”
碧波道:“就在水香榭的附近有一条地道,可以通到外面的园子里的。地道的出口,是 一座假山,躲在假山的石洞里,可以看得见朱九穆住的那间房子。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咱 们是一定可以听得见的了。”
奚玉瑾道:“这秘密他们知不知道?”
碧波“哼”了一声,说道:“园子里还有许多秘密机关呢。主人又不是把他们当作可托 心腹的知己,怎会让他们知道?”
于是碧波带路,从那条地道钻出来,躲在假山的石洞里,望出去果然看见朱九穆和一个 中年汉子说话,碧波悄声说道:“这汉子就是任天吾的大弟子余化龙了,看来他们正在说到 紧要关头,哼,笑得多开心,一定是在商量什么阴谋诡汁算咱们了,咱们用心听吧。”
只听得朱九穆笑过之后说道:“原来你也有好消息告诉我。好,那我先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