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佩瑛道:“她要见我,来这里好了,我不离开爹爹。”
那小丫鬟[huán]低声说道:“主人有话和你说。”言下之意,这话当然也只能和她一个人说的 了。牢房外面,有西门牧野的弟子看守,当然不是谈话之所。
韩大维道:“瑛儿,主人家的好意,你就去见见她吧。”
韩佩瑛见父亲吩咐她去,心里想道:“也好,我且听她说些什么?”
韩佩瑛虽不似奚玉瑾之攻于心计,心思也并不迟钝,听了父亲的话,早已起了猜疑: “毒死妈的,恐怕就是这儿的主人孟七娘了,爹说这人千方百计毒死了妈,如今又害他的,除了孟七娘还有何人?”
韩佩瑛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是跟那丫鬟进了一间密室,见着了孟七娘。
韩佩瑛冷冷笑道:“你叫我来做什么?”
孟七娘好似没有听见她的问话,对她凝视片刻,忽地拉着她的手说道:“真像,真像! 你长得和你妈简直是一模一样!”
韩佩瑛用力一摔,说道:“你找我来,为的就是要告诉我这两句话么?我和妈相像,不 用你说,我也知道。”
韩佩瑛虽然是个女子,但却是练过正宗内功的女子,她这次被骗遭擒,武功并未消失,这一摔的力道,等闲之辈定会跌个四脚朝天,可是孟七娘拉着她的手,韩佩瑛并不觉得对方 怎样用力,自己却是挣脱不开,更不用说将她摔翻了。
韩佩瑛这才知道孟七娘的武功高明之极,父亲说的话一点不假,她的本领至少也是不在 那两人魔头之下的。但孟七娘丝毫没有运劲反击,却又似乎对她并无恶意。
孟七娘微微一笑,说道:“你妈性情温和,为人柔顺。你的脾气,却是更像你的爹爹,不像你的妈妈。你坐下来吧,我当然是还有话要和你说的。”
韩佩瑛认定了孟七娘是害死母亲的凶手,挣脱不开,心头火起,忍不住便说道:“不错,我妈就是因为太柔顺了,所以给人欺负,受人害死!好,你妒忌我长得和妈相像,你就把我 也害死好了,不必假惺惺啦!”
孟七娘怔了一怔,放开了韩佩瑛的手,说道:“你说什么?你以为我害死了你的母亲? 这是你爹告诉你的么?”
韩佩瑛道:“爹没有说出你的名字,但我知道是你!”
孟七娘叹道:“你猜错了,不瞒你说,你妈讨厌我,我却是喜欢她的,我一直没有将她 当作敌人,害死她的人不是我!”
韩佩瑛冷笑道;“你不用花言巧语骗我,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孟七娘道:“我用不着骗你!你想想,你现在在我掌握之中,我要害你,易于反掌,何 必骗你?至于害死你妈的人是谁,你将来自会明白!”
韩佩瑛听她说得也有道理,心中半信半疑,想道:“就听她说些什么吧。”
当下按下怒气,坐了下来,冷冷说道:“好,你要和我说些什么?说吧!”
孟七娘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但你必须相信我的话才好!”
韩佩瑛道:“我要听了你的话,才知道能不能相信。”
孟七娘摇了摇头,说道:“你对我成见太深,但我委实是欢喜你,请你不要疑心我有恶 意,不瞒你说,我找你来,就是想设法救你的,我希望你听我的话去做!”
韩佩瑛诧道:“你不是这里的主人吗?你要杀便杀,要放便放,何须与我商量?再说你 若当真是有心放我,当初又何必将我骗来?”
孟七娘道:“你是只知其—,不知其二。不错我是这里的主人,但此刻却是太阿倒持,以柄授人,不能自主了。”
韩佩瑛恍然大悟,低声说道:“你是受了那两个魔头的胁持?”孟七娘道:“还未到如 此地步,但他们也只是表面对我尊敬而已,对你们父女的事情,却是不能由我作主了。”
韩佩瑛听她说出心腹之言,不觉对她有了几分好感,自思:“她肯让我知道这个秘密,莫非真的是想救我?但却不知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孟七娘继续说道:“我不骗你,你的爹爹是我授意叫他们捉来的,但并不想捉你,但你 适逢其会,回到家中,他们当然是不能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