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龙生已是强弩之末,如何还能抵挡他这凌厉之极的小擒拿手法,只觉对方掌影飞舞,就似在自己的面门闪来闪去,每一招都可能打着自己。辛龙生叫道:“淇妹,快走!”
车淇忽地跃起,说道:“龙哥,咱们生则同生,死则同死!好,你们都上来吧!”一刀 向拓跋图劈出。
这一刀霎的从拓跋图意想不到的方位劈来,拓跋图险些给她斫着,好在他的功力探湛,一觉不妙,听声辨向,挥袖一拂,把车淇的柳叶刀拂开。“嗤”的一声轻响,他的衣袖给削 去了一幅,但车淇的虎口却也给他的内力震得一阵酸麻,柳叶刀几乎掌握不牢。
拓跋图笑道:“不错,我是占了车轮战的一点便宜,如今让你们两个打我一个,这样总 算可以扯直了吧。要是我不能将你们一并擒下,我让你们走开!”
他有意在金光灿面前炫罐本领,以一敌二,掌抓兼施,猛攻不已,果然仍是颇占上风。
车淇是车卫的独生女儿,家传的刀法变化奇诡,非同小可,可惜她的功力远远不及对方,二来又太欠缺临敌的经验,帮不了辛龙生的大忙。辛龙生又已是强弩之末,是以虽然两人联 手,结果还是不能不屈处下风。不过她虽然帮不了大忙,却也多少能够为辛龙生减少一点压 力,令他可以支持多一些时候了。
金光灿在旁观战,见拓跋图在对方刀剑合璧攻击之下,应付裕如,心里也不禁暗暗佩服,想道:“拓跋图果然不愧是蒙古有数的武士,本领的确是比我高明一些。但他的为人却未免 太骄傲了。”正因为金光灿恨拓跋图看不起自己,是以心里虽然服了他,口里却不肯服他。他在一旁默数招数,过了一会。又再淡淡说道:“天恐怕快要亮了,拓拔大人,你已打了将 近一百招啦,要不要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拓跋图沉声喝道:“走远一些,看我手段!”话犹未了,只见木棚摇动,急剧之极的 “喀喇,喀喇”之声有如爆豆,突然间“裹隆”一声,木棚的一面塌了下来。原来是拓跋图 全力施为,使出了第九重的龙象功把木棚震塌。
金光灿幸而给他提醒,拔剑出鞘,一招“飞龙在天”,把向他头顶压下来的一块木板劈 断,从裂开的棚顶“飞”了出去。百忙中无暇去救韩希舜[shùn],只能在跃起之时,脚尖一挑,将 他挑开。他使的乃是巧劲,韩希舜并没受伤,不过仍然身处木棚之中。木棚塌了一面,余波 未了,另一面也在摇摇晃晃,不过片刻,棚架也接二连三的塌了。韩希舜滚到了空地上,其 他的人却给横七竖八的木板压住。幸而那一面木棚是受余波之及的,虽然终于塌倒,塌倒之 势不算十分猛烈,他们被压在下面,尚未至于丧命。
在那危机瞬息之间,辛龙生一觉对方的掌力有如排山倒海般的涌来,立即拔剑归鞘,一 掌拍出,左手抱起车淇,在满空飞舞的木块之中,也从棚顶的缺口冲了出去。原来他自从得 那赛华佗王大夫传授他调和正邪两派的内功心法之后,功力日增,虽然比起拓跋图还是有所 不及,但在危急之际,却自然而然的把体内的潜力都发挥出来了。这一掌不但抗击了拓跋图 第九重的龙象功,而且还能保护车淇逃出险地,颇出拓跋图意料之外。
拓跋图说道:“好小子,果然是有几分‘硬份’,但再打你是不行的了,看在你能够抵 敌我这一掌的份上,英雄重英雄,我卖你一个交情,你跟我走,你这位心爱的姑娘我可以放 过她。你叫她走吧!”原来拓跋图是个武学的大行家,辛龙生没有受伤虽然是他始料不及,但此际他却已看出了辛龙生乃是强弩之末,难以再战。
辛龙生道:“你这话当真?”车琪连忙叫道:“龙哥,咱们生则同生,死则同死。你是 男子汉大丈夫,我宁可和你一同死掉,不能让你屈服敌人。”
辛龙生豪气陡生,心里感到甜丝丝的,喝道:“不错,咱们生则同生,死则同死,你能 如此慷慨轻生,我岂可不如你了?拓跋图,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