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天福道:“大人容禀,我劫他的药材是有道理的。”
金光灿道:“哦,什么道理?”
巴天福道:“这人姓安,是私通金鸡岭的匪帮头子,他的药材正是运去接济金鸡岭的贼 人的。”
安陀生斥道:“胡说八道,你自已是强盗,却血口喷人。”
金光灿听说安陀生是私通金鸡的的匪人,心中一凛,忙向巴天福问道:“你说他们是金 鸡岭贼人的党羽,可有什么证据?”
巴天福道:“证据没有,但我确实是打听得清清楚楚的。”
韩天寿恐怕师兄这样回答,会给金光灿斥为“口说无凭”,连忙接下去说道:“金大人,你是完颜王爷手下的御林军军官吧?”
金光灿哼了一声道:“你查问我的底细干嘛?”
韩天寿赔笑道:“小的不敢。御林军中的呼延化大人,他是认识我们师兄弟的。”
金光灿道:“哦,你是要和我套交情么?不错,呼延化是我的同僚,他认识你们,这又 怎样?”
巴天福得他师弟提醒,跟着说道:“禀金大人,我们师兄弟早已有心替完颜王爷效力,这次我们截劫这个私通金鸡岭药帮,是想图个人赃并获,好押上京去托呼延大人献给王爷 的。”
拓跋图似乎已是很不耐烦,说道:“金大人,你让他们罗哩罗嗦地说个不停,我可没工 夫听了。咱们还有正经的事儿要办呢。”
金光灿道:“好,你们的是是非非,我暂且不管,先问你们,你们可曾见过这样的两个 老人,一个叫上官复,一个叫车卫。”跟着说了上官复和车卫的形貌。
安陀生没回答,巴天福道:“没有见过。”金光灿道:“车卫有个女婿,名叫辛龙生,你知不知道?”巴天福道:“不知道。不过——”
金光灿道:“不过什么?”巴天福道:“我虽然不知道辛龙生这个人,却也听人说过他 是文逸凡的弟子,正是金鸡岭的同党。金大人,你拷问这个姓安的,说不定可以查问出辛龙 生的下落。”
金光灿眉头一皱,说道:“又扯到你们的私事来了,你是想公报私仇吧?”
巴天福吃了一惊,不解金光灿何以对这样紧要的事情好像也不放在心上,连忙呼起撞天 屈来,说道:“金大人,我只是想为大金国效忠,金鸡岭的贼人叛逆朝廷,贼人的党羽,这 个——”
拓跋图却不知金鸡岭的“贼人”是何等人物,眉头大皱,喝道:“这些人一问三不知,却老是胡扯乱缠,还让他们罗嗦作什么?”
金光灿道:“不错,先把他们料理,是谁通匪,让衮州知府审问。我可没工夫理了。” 说罢,长剑出鞘,唰喇两下子,剑尖已是刺着了巴天福和韩天寿的穴道,两人同时跌在地上,宇文化及杆棒一戳,跟着也戳了安陀生的麻穴。药帮的人一拥而上。
拓跋图施展蒙古武士最擅长的摔角功夫,抓着那个向他猛冲过来的脚夫一抛,抛到堆满 药篓的角落里,那个脾气暴躁的脚夫破口大骂:“妈巴子的……”只骂了半句便骂不出声,想要挣扎也不能动弹了。原来拓跋图将他摔出去的时候用上了分筋错骨手法,令他筋酥骨软,半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宇文化及笑道:“这个法子很好。”如法炮制,抓住药帮的人,就朝那角落里摔,不过 他用的则是独门的点穴功夫。药帮的脚夫和伙计虽有十数人之多,每人也会一点武功,却怎 敌得过这两个一等一的武学高手,片刻之间,十几个人都给抛在角落,叠成了人山。拓跋图 哈哈笑道:“腾出了地方,咱们可以舒舒服服的烤火啦。”
金光灿把韩希舜[shùn]放在一边,但却一手一个把巴天福和韩天寿抓了起来,依样画葫芦地抛 出去,巴天福叫道:“咱们是自己人,金大人,你——”话犹未了,金光灿斥道:“谁和你 们是自己人,给我躺下!”顺手点了他们的哑穴,巴、韩二人头下脚上的摔下去,摔得着实 不轻,却如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但见他同样的点了安陀生的穴道,把安陀生抛了出 去,又显然不是厚此薄彼,而是一视同仁,巴、韩二人大惑不解。
原来巴、韩二人走的是金国御林军军官呼延化的门路,金光灿与他虽然份属同僚,却是 彼此怀有心病。金光灿自视为御林军中的第一剑术高手,偏偏呼延化也是以剑术见长,两人 明争暗斗,已非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