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化是“龙形一字剑”的掌门,这门剑法有个特别的地方,是必须双剑合璧,才能发 挥最大的威力的。他的师弟司空涛就是和他同时练成这套剑法的搭档,也是同在金国的御林 军中。金光灿只因自忖没有把握破得他们的“双剑合璧”,这才忍让多年。否则早巳和他们 公开比武了。巴、韩二人不知个中曲折,在金光灿的面前,却把呼延化抬出来当作护符,这 就无怪乎要碰个大大的钉子了。
韩希舜[shùn]给字文化及点了穴道,但点的不是哑穴,仍能说话。他在药帮一众和巴、韩二人 都给摔到角落之后,忽地说道:“你们是要找寻辛龙生吗?我倒知道!”金光灿喜出望外,说道:“他在哪儿?那你赶快说吧!”
韩希舜冷笑说道:“我现在是囚犯的身份还是客人的身份,我自己也不知道,怎好说 话?”
金光灿甚是尴尬,只好说道:“宇文大人,他委实是我们小王爷的朋友,又有消息告诉 我们,请你替他解开穴道好吗?”
拓跋图道:“你叫他先说出来,消息证明属实,我自会叫他赔礼解穴。”
金光灿道:“韩、金、金兄,这辛龙生是我们小王爷的仇人,你是知道的。请你看在小 王爷的份上,提供一条线索,让我把他抓来,你和拓跋大人的误会,那时自然也就冰消瓦解 了。”
韩希舜道:“好,我看在小王爷的份上,卖你这个交情。不仅提供线索,你立即便可以 抓得着他。”
金光灿半信半疑,说道:“真的吗?他在哪儿?”
韩希舜淡淡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金光灿呆了一呆,说道:“你是说——”
韩希舜道:“就是这个小子,我曾经和他交过手了,知道他确实是辛龙生!”
辛龙生力持镇定,冷笑说道:“你打不过我,就诬告我,这手段也未免过于卑鄙了吧?”
金光灿喝道:“是真是假,我一试就知!”呼的一掌就向辛龙生拍下。
辛龙生见他一出手就是取命的绝招,那是只有招架,无法装作不懂上乘武功的了。双掌 一交,蓬的一声,金光灿给他的掌力震得抛了起来,倒跃出数丈开外,辛龙生也是不由得在 地上打了两个盘旋,方能稳住身形。这一招比试下来,双方都未能够取胜,不过却是辛龙生 稍稍占了一点上风。
金光灿勃然大怒,喝道:“小子,还想狡赖?快快束手就擒!”
辛龙生道:“我根本不知你说什么,你倚仗官势欺人,我没话说!”
陡然间只见剑光一闪,金光灿已是拔剑出鞘,指到他的胸前,喝道:“你是不到黄河心 不死,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话犹未了,只听得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已是不绝于耳。金光灿攻得快,辛龙生的反 击也并不慢。他斜身闪避,拔剑还用,一气呵成,看得那两个蒙古武士也不禁暗暗点头,心 里想道:“金光灿号称金国剑术第一高手,看来这小子也不见得就不如他,只怕多半真的是 辛龙生了。”
金光灿一剑刺出,剑尖颤动,嗡嗡作响,抖起三朵剑花,这是他最得意的一招“三才剑 法”的绝招,一剑刺出,分成三个剑点,似左似有似中,虚实莫测,对手殊难防御。辛龙生 不退不闪,长剑挥了一道圆弧,反卷过去。
拓跋图叫道:“好剑法,两家都好!”一串金铁交鸣之声宛如奏乐,两条人影倏地分开。
原来辛龙生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无可奈何,还了一招辛十四姑所授的剑法。这招剑法奇 诡之极,饶是金光灿在剑术上是个大行家,在这急切之间,也是捉摸不透他的剑势去向。武 学高手,骤遇险招,不求有功,先求无过。金光灿的剑术已到随心所欲的境界,心念一动,便即把强攻之势改为防守,双方的长剑在闪电之间碰击了七八下,依然打个平手。不过金光灿虽热不懂辛家的剑术奥妙,在接了辛龙生的这—招之后,却也知道他是“辛 家剑”的传人了。不但如此,他还可以判断和他交手的这个面有伤疤的少年,既是辛十四姑 的侄儿,又是文逸凡的弟子,亦即是就是辛龙生无疑了。因为辛龙生使的这招剑法,招数虽 是辛家剑术,所用的内力却是名门正派的正宗内功。能够兼有这两者之长的,除了辛龙生还 有何人?
金光灿冷笑道:“好小子,你露了底啦,还耍狡赖?”退而复上,唰唰唰连环三招,登 时把辛龙生的整个身形,笼罩在他的剑光之下,跟着说道:“拓跋大人,我已经试出真假了。这小子确是车卫的女婿,那丫头一定是车卫的女儿。请你替金兄解开穴道,拿下那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