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未风听他唱道:
“河边有个鱼儿跳,只在水面飘,岸上的人儿,你只听着,不必往下瞧。最不该手持长竿将俺钓。心下错想了,鱼儿虽小,五湖四海都游到,也曾弄波涛!”
凌未风听他唱这支曲,情歌不像情歌,感叹不像感叹。心想:难道他也像自己一样,在青春的岁月里,经历过百劫沧桑?他迈前几步,对黄衫少年道:“我叫凌未风,是从回疆来的。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何方人氏?”
凌未风自报姓名,以为他必定耸然动容,不料他竟似没听过凌未风的名头一样,定着眼神冷冷的看他,点了点头,跟着答道:
“我不知道我姓什么,也不知道我是从那里来的,我还想找人告诉我呢!””
凌未风不禁愕然,又想:莫非他是伤心人别有怀抱,不肯将姓名相告?上去拉他手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兄台不肯见也就罢了。只是今日既承相救,大家总是朋友,咱们谈一谈如何?”黄衫少年把手一甩道:“你叫我谈什么?我真像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呀!”他见凌未风满脸不悦之情,重重地把手一摔,说道:“我讲的都是真话呀,你要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凌未风从未见过这样怪的人,不禁有点火气,少年将手重重一摔,他也暗运内力,紧紧一握,少年“哟!”的一声,突然手腕下沉,运用腰刀将手挣脱出来,叫道:“你好不讲理!”凌未风给他况腰一顿,把握不住,也不自禁“哟”了一声,两人功力,竟是半斤八两。他见少年怒容满面,以为他必定翻脸,不料他又独自行开了去,倚在一棵树上,双手抱头,似在那里苦苦思索#和然发狂般地唤道:“什么人见我都要问我的姓名,我却去找谁告诉我:我是谁?”喊罢虎目中竟然滴下了眼泪来!
凌未风见他这样,不知所措。遥遥一望,只见尘头大起,傅青主、冒浣莲、李思永等一干人众,飞骑赶至。冒浣莲一下了马,就笑着对傅青主道:“傅伯伯,我猜他是在这儿,你看是不是?他还记得起我们和他约好的地方,怎会没法医治?”傅青主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很难!”冒浣莲嘟着嘴道:“难并不等于绝望。”
冒浣莲上去,柔声对那个黄衫少年道:“你随我们去安歇,我们有很多朋友,这些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朋友的家就是你的家!你听我话,过几天我就会告诉你:你是谁,我一定会把‘失掉’的你‘我’回来。”说罢又替他介绍李思永道:“这位是中闯王的侄孙。”黄衫少年喃喃地道:“李闯王,李闯王广冒浣莲急忙问道:“你听过这个名字叫了李闯工厂黄衫少年道:“记不起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听过,只是好像比别的名字熟。”说罢义双手抱头苦苦思索。
冒浣莲嫣然口一笑,说道:“想不出暂时就不要去想他。好,咱们走广那黄衫少年,竟然很听她的话,接着凌未凤跨上马背道:“你是她的朋皮,就是我的朋友,我愿和你共乘这匹马广傅青主朝冒浣莲一笑,冒浣莲面上诽红,傍着刘郁芳催马便走。
他们投奔的是李思永一个父执的家,这人以前景李锦永的牙将,闯王的后,他奉李锦之命,隐居昆明郊外,二十年来都和闯王旧部保持联络。
大伙到达这家人家时,已是黄昏时分,主人早已有了准备,当即设酒置饭,款待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