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三场第二幕将近结束的时候,布什决定开始行动了。他穿过花楼,进入通向总统包厢的那条走廊,随手关上门,在预先挖好的榫眼里插上一根木棍,把门拴牢。接着,他憋住气,从小孔里窥视总统和台上的演员。当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大笑时,布什立刻推开包厢的门,拔出一支口径为44毫米的大口径短筒手枪,对准总统的左耳上方开了一枪。
林肯总统的身体稍稍前倾了一下,接着就仰面倒下,不省人事了。
包厢里其他人都惊呆了。雷斯波恩少校首先跃起扑向凶手。布什扔掉手枪,拔出一把大猎刀,对着少校猛砍下去。少校后退一步,鲜血从他的左上臂涌出。布什跨过栏杆,企图往下跳,少校紧抓住他的衣服不放。栏杆上的国旗缠住了凶手右脚上的马刺靴,他失去平衡,从距下面11英尺高的包厢摔到舞台上,双膝着地,左腿一根腿骨折断了。他顾不得疼痛,从地上跳起来,摆出盖世英雄的姿态,挥舞着手里的猎刀,用法语对观众嚷道:“这就是暴君的下场!”尔后,他冲过舞台跑出剧院后门,在小巷里跳上栗色牝马,仓皇逃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剧院里的观众先是给搞懵了,许多人以为那枪响和持刀跳到舞台上的人都是剧中情节的一部分。接着,他们听到林肯夫人的尖叫,又听见雷斯波恩少校大叫“抓住那个人!”这才开始乱作一团。
观众中有两位年轻的外科军医,他们不顾一切地冲进包厢,为已经失去知觉的总统进行抢救治疗。他们让林肯平卧在地,用小刀割开他的衣领,露出脖子和双肩,这才发现总统左耳后的弹孔。脉搏已经非常微弱。而总统夫人却在一个劲地哭喊。
经过全力进行人工呼吸,总统的脉搏才又开始跳动。但是,两位军医都意识到像这样部位的严重枪伤是没有治愈希望的。因为,直径半英寸的枪弹已经嵌入颅脑,只差一点就要从右眼穿出来了。
之后又有两名医生加入了抢救,他们采取了一切办法来延长总统的生命,又把他转移到一间比较安静的房间里,放在一张床上。正当医生们商议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林肯夫人突然又闯进屋,边哭边问:“我亲爱的丈夫,他在哪儿啊?”人们把她关进前厅的起居室,她仍整夜不停地哭泣叫喊,有时还突然闯入总统躺着的房间,很令人厌烦。
总统的家庭医生罗伯特,斯通博士和军医局局长也来了。所有人都竭尽全力地企图抢救总统的生命,但由于子弹射入太深,无法取出,能做的都做了,他们只能坐着静候总统临终的时刻到来。
就在布什开枪的那个时间,另一起刺杀案也在进行。刘易斯佩因被派去刺杀国务卿威廉西沃德。
西沃德正在家里养伤,腭骨还带着铁夹板。 10点多钟,他的女儿芬妮和军护乔治罗宾逊听到楼梯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却没有想到灾难已经临头/。国务卿的儿子弗雷德里克也听到脚步声,走出来看看是什么人。佩因手里拎着一个小包闯进来,自称是西沃德的医生让他给国务卿送药来的。
弗雷德里克不让他进屋,两人争执了一会,突然,佩因拔出左轮手枪对准弗雷德里克扣动扳机,枪却没响。他立刻举起枪向弗雷德里克头上砸去。
接着拔出刀冲进病人房间,刺倒罗宾逊,又挥拳打倒芬妮,跳到病人床上,挥刀向西沃德的脸部和颈部猛戳。罗宾逊从地上爬起来与凶手扭成一团。后来,佩因挣脱逃了出去。在外面接应他的赫罗德已经不知去向,只有独眼马还拴在树上。他跳上马飞奔而去。